“但陛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
“实则不然。”
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果然陛亦是极为在意这件事,不愿声张的。”
“这么说,陛或许记不起是哪件事。”
宋棠一笑,继续,“徐贵仪初初,与沈清漪在御园起争执的那一次,是臣妾计算着时间缠陛过去的。”
“陛且先听臣妾把话说完。”
这样一个人。
裴昭怎敢相信前的人背叛他至此?
今时今日才发觉他从未看清楚过她。
怎会如此?
“可是陛,如果后没有妃嫔,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生事了。”
“待陛听罢这一桩桩一件件后,自不会再想要求得臣妾原谅了,想来也是无憾的。”
“陛对不能敦的自己应当也是厌恶的。”
“正中臣妾怀。”
她在他面前那样多小意温柔,那样多甜言语,竟然都是假的。
竟全都是假的,而他刚刚还在想着,是他对不起她……
裴昭逐渐意识到自己被宋棠玩,腔里一团火,看着她从衣袖里掏一样东西。
痛楚一阵阵袭来,像不摧心剖肝不罢休,裴昭一双变得赤红。
“臣妾对那会儿的陛实在佩服得。”
宋棠只是俯摁住裴昭的手臂,离裴昭很近,说:“不必为陛侍寝,实则是臣妾觉得最舒坦的一件事了。若侍寝臣妾便得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到底恶心得厉害。”
宋棠冷声:“陛耐心些,臣妾没有说完呢。”
“去年猎,陛中箭受伤,亦中剧毒,从此不能行夫妻之事。”
“陛心中有旁的女,没有臣妾,这不是陛的过错。可陛糟蹋臣妾的真心,便必定是陛的过错了。”
没有任何几个动了真心的女,会愿意同他人共享自己的夫君,而沈清漪并不是例外。”
裴昭看着她俯,便觉似有一条冰冷的毒蛇靠近。
宋棠冲裴昭弯一弯嘴角,“臣妾只是想着,将这件事变成一个秘密,旁人便会轻易到陛逆鳞,包括沈清漪。”
事实上,却是他被宋棠玩于掌之间?
“所以有一阵,甚至主动服用一些烈药,是不是?”
“宋棠,你……”
“其后,也是陛一步步将沈清漪推绝望渊。”
“于是,徐贵仪得,孙宝林得,直至陛亏空倒,不得不收敛,陛终于愿意面对现实,放弃这事。可惜,沈清漪看着这样不停新人的陛,伤心不已。一伤心便昏,一昏,便犯傻。”
宋棠:“陛不喜有妃嫔在后生事,总盼着妃嫔们个个安分守己,乖巧懂事。”
“那时,臣妾曾与陛说,不声张是为保全陛名声。”
他看着前的人,只觉得宋棠面目全非。
“冷那件事,虽非自臣妾之手,但确为有人设计陷害沈清漪。”
“可惜,陛不信她,乃至对她生厌烦之心。”
定睛细看,不是他与沈清漪的定之又是什么?
宋棠眨一眨:“如果臣妾猜测得不错,那一次,陛是同沈清漪生过误会的罢?但那样的误会很容易解开,不至于影响陛同她的,唯独镯寻不见。”
裴昭说不话,但膛不停起伏,显见绪不平。
这样一个人,他还以为她是真的他至死方休,以为她待他一腔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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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责的话想要,裴昭又一次被宋棠过来一团帕堵住嘴。
裴昭满脸愕然对上宋棠冷冰冰的目光,心明白她所言不虚,却越发不敢相信。他张一张嘴,想要说话,反被宋棠抬手捂住嘴,她冲他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裴昭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不如由臣妾提醒陛,便是陛同沈清漪的定之被丢的那一次。”
“因为那个镯,在臣妾这儿呀。”
“原本这些说来与臣妾关系不大。”
他视宋棠,却因已是弩之末而全无气势。
裴昭便觉那毒蛇缠住他,勒住他的脖,叫他无法呼,叫他挣扎不能。
“为何寻不见呢?”
“在陛的里、心里,最在意的,也从来都是陛自己。”宋棠手指抚上裴昭的眉,若此刻有人来,瞧见这样的一幕,该以为两个人正在说些亲密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