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5)

沁心只是笑一笑，窥着明珠，“你就真的一儿也不恨他？”

青莲垂思忖，剔一明珠，“可我们家大爷也算一等一的好了，人才品貌，都是一等一的挑，明珠也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怎么二人还闹到这副光景？就跟仇人是的，瞧这样，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窗外的斜照着朵朵金茶，一片黄中，明珠稍显寂寥的笑容也是温而明媚的。沁心倏然理解了宋知濯乃至整个家规甚严的宋府为什么纵她如此，从不用那些世俗的规矩束缚着她。大概是因为她的生命是向着太在生的，不抗拒拥有，亦不恐惧失去，没有谁可以扭转这样一株向日葵的方向。

这是明珠每个夜里都在思忖的问题，最终的答案是一缕风、一片叶、一个笑，“我为什么要恨他啊？连一个仇人我都没想过要置他于死地，何况是一个曾经与我那样相的人。难就因为他不再只对我好了，我就要去恨他？如果我恨他，是不是就意味着从前那些很好的日也是不值得？可那些很好，我曾经因为那些日有过很多快乐，即便现在想起来，也很好。”

“儿与圣上举荐了付将军与黄将军为副将，他二人骁勇善战，也与西夏过手，再由梁将军为主帅，当年在延州，他带着一万兵与辽兵三万纠缠，可谓有勇有谋。”

“沁心姑娘，你瞧瞧，可不是我说的话儿？好端端的两个人，好的时候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不好了，就还不如个远房亲戚。”

“好、这也算是件好事儿。”宋追惗轻笑慢言，很快，笑意又被一丝若有似无地什么取代，“理说，太医诊过脉，你应当最先同我这个父亲的报喜，怎么我还是从丫嘴里听见的这话儿？”

到此节，宋追惗的面上方一抹轻松愉悦的神，只一瞬，定在宋知濯上的又沉去，“这回辽军动用这么大的兵力，恐怕是殊死一战，你要好个万全之策。远儿没了，宋家只有你与书儿两个血脉，书儿倒罢了，虽是有些智慧，却贪图享乐，只有你还可堪担起宋家的担，万事以国为先，也要想想家里。我好像听见说，童家闺女儿有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倏然一阵风，来了今年的初雪，玉碎琼沙，洋洋洒洒。宋知濯的瞟过窗外，很是有些平淡地回应，“回父亲，是有这么回事儿。”

“也好，”宋追惗蹙额颔首，亦是十分认可，“这几人虽说年轻，但都是颇有韬略之人，让他们先领二十万兵力去，你后再带大军过去。至于军需粮草，你不必担心。你们殿前司算个数目来，今年江南几的税收，就拨五成给你们殿前司。好在你在接殿前司这两年，办了先那桩军饷贪墨大案，否则此一战，还不知要掏了朝廷多少库银。”

“怎么好好儿的又说起我来？”明珠攒眉而笑，中蕴着一丝落寞，“我同宋知濯什么时候就成仇人了？不过是他有他的忙，我有我的闲，没什么可来往的罢了。”

太东升西坠，便又朔风骤，和就的另一间屋，粉尘与光同时落在这里，却仍旧照不四面冷的墙、与冷的人。

冬日的天暗得格外早，支摘牗外业已日薄崦嵫。淡淡的金光自后簇拥着宋追惗青灰的衣袍，使他像一个万之主宰，有着地镇山河的气势。

他将帖阖上，扔到宋知濯面前，“今日圣上叫你去书房，就是与你商议这个事儿？可有了结果了？是要派哪位将军去定州？”

案前墩着一个四四方方兽耳炭盆，如动轻焰映着宋知濯莺的衣摆如一面静怡的。他拧起的眉心饱了为国之忧心，沙涩的嗓音里暂时掩埋了那些儿女私，“父亲的担忧并无理。辽兵十万大军在定州边境十里外扎营，我看他们是有备而来。十万兵不过是先遣军，后面恐怕还有更多的兵过来，看样，他们是决心与我朝战。”

“绝对好的？”沁心稍顿一霎，复如朗月清空一样笑起来，“别说男人，你可曾见过绝对好的‘人’呐？谁都有个短，真是什么短都没有的，那就是座上的菩萨、天上的神仙。”

就同明珠一般大，她死得早，后来明珠了府，我就当她是我的亲妹，就只想守着她平平安安的。要说嫁人麽，也没什么好，我瞧过那么多夫妻，起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过几年，就又跟仇人似的，这有什么意思？沁心姑娘，你阅人无数，见过那么多男人，可曾见过绝对好的？”

雪轻盈地落在太湖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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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朝廷效力，是儿的本分。”

公文成海的书案上，宋追惗盯着手上的帖，未几便有些神凝重地抬眉而起，望向宋知濯，“辽兵此次胆敢犯我定州，必定是有备而来，绝不像是这定州军里说的，‘区区十万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