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
温氏急的猛掉了泪,指着女儿的额:“父母之命,你敢不嫁!”
定柔沉重地闭目,想起师傅那句“父母之命为天”,心无奈,睁开,只好说:“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人吗?我嫁了他还能去妙真观侍奉吗?我可以俗家弟。”
温氏:“天上的贵人,坐金銮殿,蟠龙冠,穿赭黄袍,你嫁了他别说去妙真观,兴许连家弟也不成的。”
定柔纳闷地想,这是个什么装扮,戏文里的猴王吗?
“那我绝不嫁!宁可一辈妙真圣女。”
温氏扶住心,恨铁不成钢,若换成静妍她们早就一掌掴上去了,但这孩与她离心,又是将来要娘娘的人,不能叫她恨上了母亲,得不偿失。着泪,面目惨然地骂:“慕容茜!你竟这样忤逆!你简直是个冤孽!娘原本想瞒着你,现不说不成了,你勿用惦记妙真观那姑了,她已不在人世了,前天快送来了书信,我们走后第六天她便羽化了,你人还未归家门她已故去了,她本也就没等着你。”
定柔躯一凛,如遭五雷轰,不敢置信地瞪视着母亲:“你......你胡说!我......我师傅......我的信呢!”
接来,温氏后悔极了说破这件事。
慕容康睡梦中听到前院嘈杂声,尹氏也醒了,惺忪着诧异怎么回事,外厅一阵急的脚步,门上被一个手掌急拍,一个女家的声音:“四少爷,快起,十一姑娘发疯了,四夫人招架不来,要您快到前院去!惊动了老爷可就不好了。”慕容康急忙起披衣,登上靴奔了去,次间值夜的丫鬟来起纱罩灯,尹氏扶着肚吃力地起来,也披上外衣,被丫鬟搀扶来了前院。
檐挂了一溜朱红大照,摇曳着醒目的“慕容”两个金大篆,堂前左右伫立着两排六棱宝楼冠盖石灯,火黄的灯苗簇簇。
只见乌压压一院人,提着数盏纱绢荷叶灯,照的五官可见,少女换上了服,汗泪狼藉,糊的大片发丝黏在脸上,嘴里哭喊着:“放开我!我要回家!你们这群混!放我回家,我认得路,我作了标记的......”
腰上被一个妇人死死揽着,手臂被两个丫鬟拉拽着,双被另两个抱着。
少女又打又掐,像吃人的小兽,拼尽力量想甩开束缚,母亲站在一旁,掉了魂一般,发髻松垮,钗环歪斜,地上扔着一个浅灰的包袱和一盏熄灭了的羊角灯。
见到慕容康,温氏淌了泪:“我只说了妙云师太薨逝的事,不想她受了极大的刺激,连夜便要走,回那不见人的地界去,你爹今夜宿在书房,怕是已经惊醒了,还不知怎么罚她。”
慕容康上前,拿兄的威严:“妹妹!不许胡闹!现在是半夜,城门闭着,要走也得等天亮,哥哥亲送你便是。”
少女转过来,依旧挣扎着:“我绕山林小路,一直往西北方走,总能到的。”
温氏心惊胆寒,指着她说:“我的祖宗爷,夜黑风,你不怕野狼吞吃了你啊,还有老虎和豹,你这小板还不够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