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伏羲,从诞生起,便是三皇之首的天帝。我有伙伴四位是先天生灵,还有两位是与我同源而生的天生三皇。
这一生,我们一起创造过族群,一起征战过混沌,还一起羡慕过神农有个十项全能的神子,经历称得上波澜壮阔。虽然,神农后来成了我的道侣,而蚩尤那小子更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
为此,我一直想自己创造个神子,我愿意像神农那样,放血给那个才诞生的孩子自由汲取,更愿意像教蚩尤一样倾囊相授。可惜,天道一直限制着不让。
岁月如白驹过隙,五十二万年过去,在盘古大陆即将化为六界之前,天道送来了一个孩子给我当神子。说句实话,开始我是很不高兴的,任谁被剥夺亲手创造子嗣的乐趣,都会不高兴。
所以,飞蓬虽是我命定的神子,我却终究只按照将帅标准培养他的心境,导致这孩子过于谨慎自持,在我面前丝毫没有蚩尤面对神农的轻松放肆。
于是,在我真心真意把飞蓬这孩子视为神子后,此事成为了我此生最大的遗憾——飞蓬是个好孩子,他太好了,好到什么都为族群、为别人考虑,为此不止一次挑衅天道底线,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与得失。
我彻底意识到这一点,是神界飞升者叛乱被飞蓬平息之时,可形成的观念态度无法回转。我只能将我手上最有攻击性的秘法传给飞蓬,只要他有强大的实力,那不管面临怎样的危险,都不会有问题。
后来,飞蓬为了重楼和我大闹一场,我在酆都的劝阻下,放弃原本的想法,也同样是为了酆都赐给飞蓬的那一场机缘。我以为,在轮回转世的七情六欲化为机缘后,飞蓬那场杀劫他自己便能渡过。
唯独没想过,最后的危险竟还是重楼给飞蓬带来的。或许是重楼平日的表现太有迷惑性,也或许是我的感情过于一帆风顺,和神农唯一的龃龉也不在私情上,才让我错算了骨子里的偏执疯狂,会带来极大的杀伤力。
强压怒气将魔息拔除,我为飞蓬支离破碎的魂魄梳理记忆,却还是在看见最近这些年的经历时勃然大怒。指尖倾泻出的剑意霎时劈碎九幽禁地外的隔膜,对着重楼重重劈下,可重楼站在原地没动,只侧身避开了要害,任由自己重伤他。
“天帝陛下…”他抬头隔空与我相望,淡淡说了一句话,语气充满了死寂:“您可以重创我,但您杀我不行,我怕飞蓬没亲自动手,会走不出来。”
这话,确实有道理。我继续梳理飞蓬的记忆,看着飞蓬在重楼面前轻松的微笑,眼神包含着信任和笑意,看到重楼对飞蓬无比纵容,潜藏的爱意随岁月酝酿而越发深刻,再想到飞蓬记忆里自尽时,那轻柔和缓却将重楼推入生不如死境地的轻笑要求,正欲再加一剑的指腹一颤,剑气终是收了回来。
没错,飞蓬想的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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