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篱瞬间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朝堂上,那人也是威风凛凛笑谈生死,目空一切超然于世。陈篱只觉恍如隔世,连滚带爬抱住那人的腿,嚎哭起来:“沐将军救我啊。”
这人正是一代传奇沐怀诗,他拔了地上的茅箭扔进敌军中,闷哼声中淡笑道:“陈大人,沐怀诗奉命护送你去北蛮。”
陈篱一愣,眼泪成串地往下掉,将他的腿抱得更紧。
陈篱忘了身处战场,沐怀诗也未提醒他,腿上挂着人抵挡北蛮兵的攻击,格挡击杀身手丝毫不受影响。北蛮兵见统领被杀,敌人又行动不便,扔下战利品向沐怀诗杀来,沐怀诗以一挡百又不能躲闪,形势不妙。
配合好似的,窄道深处卓统领呐喊声回荡,回援了。调虎离山被戏弄的愤怒令他双目通红,铠甲暗红已经历一场激战。
沐怀诗目不斜视,说的话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严:“摆四方玲珑阵,空乾位。”
卓统领原本杀红了眼,听到命令脑中迅速闪过幸存护卫人数、玲珑阵型,余光瞥到乾位,发现已被下令之人占据,那人看着眼熟,身上一股将帅之气,不是寻常士兵!他对四方玲珑阵颇有钻研,这是沐怀诗将军独创,能破北蛮兵防御、有效抵挡北蛮兵冲杀的阵型,专为落马窄道而设。
为什么他会用此阵?卓统领不由自主按着玲珑阵的部署把下属部署妥当,只听沐怀诗一声令下:“突刺,杀!杀!杀!”将己方士气提升。
南朝士兵都学习过玲珑阵法,可惜没有几个能领略其中精髓,沐怀诗走后就无人施用。
在凌厉果断的军令下,地支位将天干位托上窄道山壁,天干位足下借力,腾跃至半空,利用重力从天上突刺北蛮兵。
落马窄道上空阳光刺目,北蛮兵根本看不到攻击从何而来就被兵刃大力刺穿了铠甲,天干位落到地支位,位置调换,攻击又起,北蛮兵躲得过一次却逃不过连番攻击,被全歼。
卓统领与沐怀诗配合,才发现这人不只深谙阵法精髓,还武艺超群,不由对他的身份更好奇。将凌乱的彩礼收拾,就地掩埋了随从和护卫的尸体。卓统领向陈篱禀报:“陈大人,刚才我中了北蛮子的调虎离山之计,致使陈大人和车队陷入危机,末将该死。”
陈篱不以为然,在侍从搀扶下坐回马车,说:“卓统领不必自责,北蛮兵狡猾我们都始料不及,幸亏沐将军及时赶到,车队和我的性命才得以保留,该多谢沐将军救命之恩。”
“沐将军?”卓统领转头见沐怀诗笑盈盈看着自己,面容与记忆中那人重叠在一起,浑身一颤双膝跪地,激动得满面红光,抱拳深拜:“末将禁城都尉统领卓义拜见沐将军。”
包扎伤口的护卫和随从如梦方醒,看见救世主似得跪拜:“拜见沐将军。”
“沐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沐将军,请让我随您出征,灭了该死的北蛮子。”
“沐将军,我父亲的命是您救的,我愿为沐将军肝脑涂地。”
“……”
陈篱欣慰地看着一地人,心中所有担忧都消失了,他相信只要有沐怀诗在,此行一定会顺利。
沐怀诗抬手示意他们免礼,说:“在下辞官多年,早已不是什么将军。再说,我与北蛮仇怨甚深,身份泄漏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我将以秦晌之名留在车队,直到和谈结束。”
入夜,车队通过落马窄道进入北蛮国土,又是一片荒漠。在秦晌(沐怀诗)的指挥下,车队找到一片有水源的草地驻扎过夜。
秦晌去找陈篱时,他正脱了上衣自己擦药。白天北蛮兵突袭,他身上全是黑紫瘀伤,前面都上了药,后背右下靠近腰侧一块被车轱辘撞到,完全黑了。偏生他自己看不到,只觉得痛,手又勾不到。
秦晌觉得他像只追自己尾巴的狗,抓急还固执,不知变通。“我来吧。”强压笑意接过他手里的药瓶。
陈篱听见他的声音,大吃一惊转过身来,慌忙拒绝:“不不,怎好让沐将军做这种事,我自己来。”
秦晌挑眉:“你勾不着。”
陈篱脸红地来抢药瓶:“我让侍从帮忙,不敢劳烦将军。”
秦晌握着药瓶强迫他转过身去,训道:“叫我秦晌。都是男人,别婆妈了,快点。”
秦晌毕竟是武将,陈篱的小身板被他一拧就嘎吱作响,伤上加伤,疼得他没法拒绝。秦晌看他表情知道他疼的厉害,上药的手放轻,涂上药粉以掌心热力推拿使药力渗透。
秦晌动作轻柔陈篱很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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