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前,张逢夏递给六道一张纸:封掌门有入魔之兆。
六道蹙眉,捏碎了信纸:“多谢张宗主提醒,我会留意。”
张逢夏抱拳告辞,回到秦晌身边。
顾念着张逢夏身体,只能把他当凡人看顾,众人脚程极慢,时不时要停下休憩。
这一日,秦晌寻到一处山涧,溪流清澈四季如春,夹岸高山鲜花遍地,端的好景致。更重要的是,这里灵气汇聚,有利调养。
墨研宗长老们乐坏了,秦晌为张逢夏疗伤寻的好地方,他们也跟着受用。
两人漫步溪边,悠然自得。
秦晌心情极佳:“还记得上一回,我在天衍宗疗伤,你细心帮我调理,今天就调了个儿,真是应了天道无常,周而复始那句话。”
张逢夏打开他的手心,在上面写字:“让你担心了。”
秦晌正被他指尖搔得心痒,读出来后心一揪,捏住了他的手:“是啊,我担心坏了,以后别再以身犯险了,好吗?”
张逢夏抽回手,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仿佛在说:你自己呢,为了六道、觉醒,为了天衍宗,你吃的苦头还少吗。
秦晌了然,从背后轻轻环住他:“呵呵,一人一次扯平了,不生气啊。你看这里景致多好,不想画上一幅画或写上一副字吗,人说养身不如养心,心情愉悦才好得快。”
张逢夏从芥子袋中取出秦晌为他炼制的画纸,秦晌手刀为他砌了一个石桌,将纸铺开在桌上,问:“我帮你研墨,你想画什么?”
张逢夏环顾四周,山青水绿、山花烂漫,处处都是画中仙境,收回视线落在身边人,才发现,最美的风景就在身边。
“你想画我?我有什么好画的,还是画幅山水图吧,别辜负了这里的美景。”
张逢夏打定了主意,笔墨落在纸上,秦晌的容貌被鲜活地拓下来。
秦晌很好奇,自己在张逢夏心中是什么样的。人都说,作画作画,画的是景留的是心境,如一个人心灵纯净,他的画也不染纤尘,若为人粗俗鄙陋,他的画也会流于俗套。
张逢夏笔下的秦晌翩翩君子,昂首阔步行走于天地间,嘴角是玩世不恭的笑意,眼中是藏不住的桀骜,却给人以温柔深情的感觉,因为画中的他手里提着一截柳枝编的草环,平地上踏足生花。
秦晌见自己的形象渐渐清晰,笑容消失了。
张逢夏画完了,期许地看向秦晌等他点评,却见到一张惊恐面目。
抓住他的臂膀,张逢夏慌了神,难道他画得不好,还是画错了?
秦晌指尖落在画中的柳枝草环,细细摩挲:“结草衔环,结草衔环……”眼泪落下来。
张逢夏彻底慌了,一把将画打落在地,抓住秦晌双臂,满眼担忧后悔,你究竟怎么了。
秦晌苦涩地笑着,轻轻抚摸张逢夏的脸,描绘他的轮廓,问:“逢夏,你希望我结草衔环吗?”
张逢夏一愣,点点头,又转而摇头,嗓子里发出“赫赫”声音。
秦晌捂住他的嘴:“我懂,你不要说话,会疼。”
张逢夏拉下他的手,用眼神询问,你懂?
秦晌将他抱住,埋首肩上,轻声道:“你在说,我为了报答尤的恩情看顾天衍宗,是结草衔环,对不对。”
张逢夏环抱住他,放松了身体,点点头。
“那么逢夏,我该怎么报答你的情义,我期待有朝一日能结草衔环报答你,我怕我不配。”
张逢夏满心困惑,秦晌为什么说这话,如此高傲的男子究竟藏了多少心思,说出这种自伤的话,让他心疼。
秦晌看着他的疑惑,笑了笑,俯身将画拾起,赞叹道:“画得真好啊,把秦晌的一辈子都画尽了,原来秦晌整个人就在你心中。”
“师兄,你呢,你又是谁?”六道问他的时候,他迷茫困惑,觉得自己如他所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终日被执念折磨,被一切人或事牵着走,找不到自我。
原来,不需要扪心自问,答案就在这副画里。
“逢夏,谢谢你。”转过头来,秦晌眼中一片清明,脸上是解脱的释然,让张逢夏眼前一亮。
但他依旧困惑,刚才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想知道,”秦晌解开他的衣领,勾出木无能,说:“答案都在里面,随时可以看。”
张逢夏捏住木无能,如果这里的记忆让你痛苦,我永远不会揭开你的伤疤。
秦晌再次抱住他,胸口传来频频振动:“逢夏,你真好。”
张逢夏回抱他,你也是,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却说了尘在不远处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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