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确保她的离去,不给任何一个人带去麻烦,更不能危害到任何一个无辜者的生命。
无人自弹的古琴依旧幽幽的淌着让人魂魄宁静的曲调。香炉里轻悠悠的飘起一阵烟雾,随着石桌的消失,林缓缓闭上了睛。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好久了,除了疼痛和冰冷,已经好久没有知过其他的觉了。焚心!果然灼心烧魂!好茶!”
直到如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林意识睁开,前现的,竟是自杀那日,那张属于自己的脸。
和一白衣的七月不同,站在台边的林看不清七月的脸,却可以清楚的看清如月的。这个一红衣的女人,正悲伤的看着自己,似有千言万语。
好名字!”
林问自己,看了楼黑漆漆的地面,台一半的脚,缓缓地,挪了回来。怎么可能不怕?
“可悲的是,我并不愿意死去,却没有一个合理的很好的理由告诉我,不必去死!我像个被命运控着的提线木偶,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些提绳晃动四肢。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活着?不明白这样活着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不明白,努力了三十几年的人生,为什么最后,就活成了现在这个样?我怎么,就把自己活成了现在这个样?”
余光里的七月只木然看着此刻站在天台边的另外一个‘自己’,对此刻的林,全然没有一丝丝的关注。
逐渐凶悍的雨幕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片的在污浊的脏里起舞。林苍白如鬼、于七月别无二致的面上缓缓扯起一抹惨淡的笑:
“去,你就真的死了。不会有谁真的怜惜你,不会有人真心惋惜你的离开;不会有人同你曾遭受的伤害;更不会有人,真的心疼你。你的死,在其他人的里,只是一个冰冷的新闻标题,寥寥几句白纸黑字而已。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你,真的不怕死吗?”
“真的想好了吗?”
‘不怕?真的,不怕吗?’
“这里,这是?”
“不明白,明明生活没有那么多要死要活,可为什么,我却总是过得半死不活?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我努力的工作,努力的生活,努力的,让自己这个社会成为大家中的‘正常人’。我真的,真的拼了命的努力了。可是,可是这个世界还是将我看成了怪,一个,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怪我。”
想要的话,像是被力的粘合剂粘在了嘴边,如何也无法说。甚至是整个魂都失去了控制,只能木然的站着,动也不能动。
“怕啊!怎么会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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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赤红的茶杯稳稳的放在了石桌上,随着石桌一起消失不见。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你们怎么会现在这里?”
或者说,此时站在七月边的林,是一个并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旁观者。一个,不能动、不能言的稻草人一般的局外人。
分明只是魂灵,那苦涩却像是在灵魂上生了、发了芽的一般,自尖一路蔓延本并不真实存在的五脏六腑,最后直达腔的位置。
此刻的她,正全绷且颤抖着,在如注的滂沱大雨中,望着楼逐渐稀疏的车、昏黄冷漠的灯光,等待着最后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