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在睁睁看着唐轻歌把银箸拿反了,就要夹菜时,银翘终于忍不住开,小心翼翼地问:“小,您和阿骥公是吵架了吗?”
明明前日腻成了那样,两个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突然一连来都不来了,怎么想都是吵架了。
从开始到现在,他已经纵容了她那么多次,为他退步了那么多。她也该主动地鼓起勇气,朝他迈近一步,哪怕她告诉他真相之后,他会选择远离她,还是如何,她都认了。
一连三日过去,银翘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她还记得,那日燕骥恢复记忆回来找她时,被大雨淋了一整晚。
那晚之后,燕骥再没来过。可唐轻歌在殿里的吃穿用度也并未被人短了去。
让银翘重新梳妆绾发之后,唐轻歌就直奔殿不远的,专门给她的小厨房。
可到来,却还是被她成了这副样。
而唐轻歌整日将自己闷在寝殿里,银翘十次去,八次都能看见她魂不守舍地呆坐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银翘,带我去厨房。”
殿只有主仆二人时,银翘还是习惯地用这个称呼。
到了厨房,唐轻歌犹豫着要给燕骥些什么吃的好。思来想去,太难的她不会,只好亲手了一碗面。
唐轻歌静坐在梳妆台前,坐了很久很久,沉静的面容笼罩在昏暗的烛火里,忽明忽暗。
可一直这样去,也不是办法。两个人的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先让步的。
脖颈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掌上带来的余温,空的殿,刚刚充盈着的温此刻已经然无存,唯留一室寂寥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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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翘站在一旁,也不知唐轻歌此刻都在想些什么,就看见她底的火焰愈燃愈烈,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至少这一次,她没有欺骗他,也会尊重他的选择。
闻言,唐轻歌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面前满桌的佳肴上,这几日她无论吃什么都味如嚼蜡,尝不到滋味。
还有那天半夜,怜生送来的面,也是他的。
她放银箸,思索片刻,有些怔然地摇摇,嘴角的笑容莫名透着苦涩,“不是。”
他,也不想让他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况,突然地告诉他这些发生在她上奇异的事。她胆小又自私,她害怕他难以接受这些,也怕他因此惧她。他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好不容易才彼此接受,她不想再与他分开。
这几日来,唐轻歌也算想明白了些。
比吵架更坏,也不算是冷战。只是他们彼此,都需要一时间冷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