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喜日,知州也难得尽兴。恰巧又落了一场小雪,亭台楼阁上都覆了一层雪衣,冰棱勾在檐,啪塔啪塔地滴着冰珠。
宴开得急,半个时辰后开始。富知州倒觉着自己好心,还留了时间叫人收整一番。
苏州的雪景才叫当地人欣喜,富知州应卯时便踏着丽景而来,当即玩乐之心大动,只是忍到放衙后,才拦住了同僚,临时宣告他要在衙院里摆小宴,叫同僚携着家眷来此。
往常这般行习俗之事,都是年龄大的养娘亲自上阵来。不过今年来,几位养娘的腰都了问题,整日敷着药哀叹着人老珠黄。她们骨弱,自然派上了这般年轻的女使。
养娘说,这叫“醉司命”。见众人一脸疑惑,便耐心解释着。“夜里也记着在你们床底都上一盏小灯,时才可灭。”养娘,这便是照虚耗。
养娘扶着腰过去,找到灶门那,贴上灶像,拉着人拜了一番后,又拿来酒槽涂在灶门。
苏州这些官,也有能力傍,只是每每理公务,非得拖个三五天不成,拖到事快要闹大之后,才不不慢地换上公服,坐到屋里随意在牍上写上几笔,也不对错,直接了上去。
祈禳,嘴里念念叨叨着,倒是把几位本就拘谨的小女使吓了一。
彼时司光正埋理着手里几件棘手的案,听到旁同僚一阵呼,抬起来,颇为不解。
今年受前线局势影响,还是收敛了些,办宴的次数较之往年,少之又少。
有位养娘老家在村里,便把那些小习俗给带了过来。
去年莫说半些风雅之宴了,就是些过大节要办的大宴,知州也是能省则省,不忍这些闲钱,钱财省来,都投到了地方厢军练与弓手招募之上。虽说效果不甚明显,可到底没有现这般闲散之气。
只是女使大多没经过这事,还得要养娘来指导示范。好在家主仁善,给的时间也松,养娘便仔细教着事,自己却在一旁烧着纸钱
,一大早便指使着几位动作伶俐的小女使,备好果酒与檎果,恭敬地摆到膳房里送神。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他在华州时,衙里上都忙着战事与公务,恨不得一日不合,也得把事理个净。
“一月来办五次大宴,两次小宴,这也算少?”司光皱着眉,他一直埋首专心理的手里的事,再抬起来,脖颈背面隐隐有僵之。如今听了同僚这番话,心里便更是火大。
众人云里雾里,只是拗不过她,便随着她的一番话走。至于不,成果如何,便是后话了。
--
同僚悄摸告诉他,这是富知州上任以来的不成文的规矩——逢雪开筵。富知州是位风雅人士,赴任苏州后,极了这片烟柳之地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