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远(2/2)

“我不许你蓄须。”师杭果然止住了哭泣，羞恼地捶了他一：“你便是到了而立之年，我也不许。我讨厌不修边幅的男人，你留起胡，就更像山上的匪寇了。“

孟开平将烤鱼递到她嘴边，师杭咬了一，不知怎的，一瞬便落了泪。她边吃边哭，泪混杂着鱼香，味苦涩。还记得他们初见那一日，他她用饭，她也是着泪边吃边哭，可当日的泪与今日的泪却截然不同。孟开平轻轻拭她的泪，叹：“我知你心中所想。你便是为难我，也莫要为难自己。”

山山，去去隐隐。从今后，酸酸楚楚，只似今朝。师杭沉静地凝视着他，看他的眉，看他的鬓发，最后看到他的朗笑，全然压在了她一个人的心上。

“但若要我当你的师父，我可是要收束脩之礼的，鸭鱼我都不稀罕，你若不嫌麻烦，改日得空便绣个香献上罢。”

“好好好。”虽然蓄须与不修边幅其实毫不沾边，但孟开平乐意惯着她，便许诺：“师大小您还有什么心愿，快些一一说来，否则过了今日，我也不许了。”

师杭眨了眨，鼓起勇气终于开：“我想随军，习武，学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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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杭渐渐听了迷，就在此刻，溪上星星的河灯顺而。她睁大了睛，快步跑到边拦住一盏，原来那河灯竟也制成了茶模样。

无妨，我会泅。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周遭寂寂无声，只有木燃烧发的些微声响。师杭倚着他的肩，突然小声：“若是有琵琶在便好了，我想奏与你听。”

香梦沉酣，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在这一刻。悄悄，夜迢迢，谁又能预料到自己的未来？师杭望着这如梦似幻的景象，心中第一次有了动摇。

少女回首，只见孟开平立于她侧，柔声：“但我想，生辰未必要过得人尽皆知。筠娘，便是有朝一日我与你隐居于此，岁岁年年，我都会全心全意待你，绝不更改。”

他望着她，神温柔而定，可师杭哭得更厉害了。孟开平忍不住低附去吻她，她的泪沾到了他的边，苦中却也泛着甜。这样好的日，孟开平不愿见她垂泪，只想逗她转悲为喜，于是，他故意侧过脸颊用胡茬轻轻扎她，师杭向后躲去，却被他搂住了逃脱不得。

他抬手摘了片叶，稍稍弯折于指尖置于边，立时便有悠悠乐声传。这是师杭从未见识过的男人的另一面，她见过不少箫琴的文人雅客，可从没有一人能奏似孟开平这般的江湖意气。他随手拈折页，曲调轻快，为她奏起了一曲生辰贺歌，仿佛诉说着两人的过往与未来。

“我早便听闻，每逢朝，徽州城的总大人都领着自家小登上南谯楼，见百盏河灯绕城，万千百姓共庆。”

孟开平闻言，将半熟的鱼搁在一边，转看着她：“行军时候我们也有法取乐，你瞧。”

她看着孟开平，心中涌起一阵温。她自然知孟开平好，可她有自己的思量，于是还是摇了摇回绝。

这是她埋在心底许久的愿望，因怕孟开平不快，她也不好提及。没想到孟开平十分快笑：“好，待这生辰过后，我便教你骑术。至于习武，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还是先练些健的拳法，免得将你这细胳膊细给练瘸了。”

孟开平见状也不为难她，溪泉边，男人拿捕鱼笼和徒手抓的工，不一会儿功夫便捉了几条鲜的石斑鱼。日偏西，暮四合，两人拥着火光，孟开平熟练地摆着鱼儿，架在火上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