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十六岁的孩子因为骨癌,没了。”
她听闻,嘴角僵住,攥紧手中的烟盒,良久又松开,“你之前一直开导我说是命数不能强行改变,生死有命,不是抽几支烟就能解决的。”
“几支烟?”他嗤笑,眼睛是妖异的棕色,“易言,你是没有见过陆景书颓败的时候,几盒烟都能抽进去,我和他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抱歉。”她把手里的烟盒递给他,坐到一旁的休息椅等。
季屹川有点抓狂,叼着烟口齿不清的说:“你在这等?这烟味能熏死你啊。”
易言耸肩不以为然,“没事儿,反正一会要去看爷爷,咱俩满身烟味谁都逃不了。”
季屹川默然,易言总会有她自己的办法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见他把烟盒收起来,她清亮的眸子夹杂了几分笑意,“不抽了?那我们走吧。”
季屹川捏紧拳头狠狠的砸在身侧的墙壁上,“操!我他妈就怕你们这种人!”
第一个是他二十二岁时遇到的易言,辅导她数学的时候不管会不会她都用平静的神色面对他。第二个是陆景书,所有的喜怒哀乐,尽敛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像个面团,表面上任由揉捏,实则是软硬不吃。
易家,城南别墅。
半山腰的气温比山脚低,易言推门下车,山风扑面卷起她的头发,她连忙用皮筋扎起来。
易老爷子今年八十岁,活的有滋有味,整天云游四方,前些天从南方的某个寺院里修行回来,沾染了佛寺的香火气,满口的“我佛慈悲”、“阿弥托佛”。
隔壁的周爷爷倒是乐意和他闹腾,两人合资开了家中药铺,聘请不少国内一流大学出身的中医学生来坐诊。
明明是西医,偏偏要去中医横插一脚。
易言对此颇为无奈。
季屹川泊好车,手里晃着钥匙率先走进门,推门而入的那刻,他忽然想起什么,附耳对易言轻声说:“一会儿老师要是问我婚姻情况,一定要帮——”
话没说完,雕花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那,白胡子气恼的翘起,“帮什么?帮你圆过去?”
季屹川:“……”不是说人越老听力就会随之减退吗,为什么他敬爱的老师非但没有耳背,耳朵反倒愈发好使。
易言递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紧忙从爷爷身侧溜进家里。
季屹川想跟在易言身后一道进去,但半路被易老爷子拦截,檀木制的拐杖挡在他腰腹处,学医的人大多知道怎么打才能最让人受罪。
于是,他停住步子,认命的听训。
易老爷子鲜少吹胡子瞪眼,为数不多的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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