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水面一片平静,慢慢在水湾的正中心处,开始有气泡冒出来。渐渐的气泡越来越多,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水底出来了。可是眼力最好的梁小慧放眼望去,也只是看到那黑黝黝的水底不时的飘摇上来几个银色的水泡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梁小慧看看那些水泡,再看看阴沉木箱,“这些气泡倒都是斜着上来的,就是冲着箱子的方向。”
袁士妙也看到了,当下并不言语,只是继续有节奏地敲着木箱。
“会是什么?”王双宝有些紧张,伸着脖子张望,“不会有什么怪兽吧?”
“别说话,”袁士妙终于发声,“快上来了。”
又过了几分钟,水面上终于涌出最大的一个气泡,漂浮在水面上却不破碎。众人定睛一瞧,那根本不是什么气泡,而是像一个玻璃杯。正在水面上缓缓向木箱方向飘来。
“1800年前有玻璃吗?”王双宝疑惑地望了眼木箱中的凹槽,在第六顺位上确实有个类似的形状。
“不一定是玻璃,”梁小慧轻声解释着,“也可能是水晶。我国在战国时期就能制造水晶杯了,杭州曾经出土过一个,长得好像啤酒杯……”
“嘘!”袁士妙有些不满,“别惊扰了血杯!”
直到此时,两人才知道这个杯子的真实身份。随着血杯越来越近,它的样子也完整的呈现在三人的面前。形状有点像高脚葡萄酒杯,只是没有那么高。材质更像玻璃,只是略有些发红。
等到血杯飘到岸边,袁士妙最后重重的敲了敲箱子,那杯子从水中一跃而起,钻到了木箱之中。
“好了,”罗盘上的指针已经恢复正常,袁士妙合上盖子,感觉大为轻松,“我们进村。”
从青山镇筒子楼的骨琴算起,到田集古银杏树下的刑斧,再到陆泽深湾中的血杯,这三件血族邪器是一天一件。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一个星期,余下的四件也可以到手。
王双宝和梁小慧合力抬着阴沉木箱装到车子上。刚想休息片刻,突然从一旁的小树林里钻出一个怪人来,满脸的浓疮烂皮,面目全非;手上也是燎泡疙瘩,流着脓血。他的脸看上去像癞蛤蟆,极为恐怖。
“啊,什么妖怪!”梁小慧最是见不得这等肮脏之物,一下子跳到了车上。
“嗬,嗬……”这个怪人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胡乱地比划着。
“师傅,”王双宝定了定神,“这个人可能就是我四姐说的陆老五。”
说到陆老五这个名字,怪人突然停住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是想让我们救你是吧。”袁士妙手中的九节杖还没收起来。
怪人又点了点头,还主动鞠了个深躬。
“你问问他,”梁小慧还是趴在车的引擎盖上,“刚才他是不是看到我们施法了?”
“看到又怎么样?”袁士妙根本不在乎,“他肯定是从头看到尾,这才跑过求我们帮忙的。”
“师傅,怎么治?”王双宝更关心救人。
从身体层面上讲,修道即是修阳。但从修道终极上讲,却是修的内心。在袁士妙心里,毫无疑问,根正苗红的梁小慧更适合修道;可是,从精神层面上讲,王双宝更接近她心中的期许。
“你过来,躺好,”袁士妙指了指车旁的一块平地,那里没有一点荫凉,骄阳似火,“闭上眼睛,把两手都伸出来,放好。”
“他这至少三天了吧,”王双宝看了眼闻味而至的绿头苍蝇,“我这里还有些糯米,先用糯米拔拔毒?”
“可以。”袁士妙点了点头。
王双宝得到许可之后,开始在陆老五脸上和双手手面上铺满糯米。等到铺完最后一只手,把手往袋中一探,发现糯米所剩无几。
“小慧,”袁士妙头也不回,“到后备厢里拿了酒精炉来,煮点艾蒿水。不要用湾里的水!”
“哦。”梁小慧早就被引擎盖烫到坐不住,溜了下来。
糯米在拔除阴毒的同时,给陆老五带来一丝清凉,他的脸终于没那么痒了。旁边乱舞的苍蝇也少了许多。
等到糯米最终黯淡无光之时,小慧煮的艾水也好了。
“陆五叔,我四姐夫是陆志明,”王双宝刚刚把那些糯米费力的摘下来,堆在一边,“起来喝点水,小心点,很烫。”
“志明哥的小舅子,谢谢了!”陆老五的眼睛挣得大了一点,也能发出声音,只是有些嘶哑,“我好多了,已经不那么痒了!”
“喝一半留一半。”袁士妙又望了眼陆泽水湾,那里的凉气已经减弱了。
陆老五喝完后,又在王双宝的帮助下,用热艾水洗了脸和手。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袁士妙看到他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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