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选自唐.许浑《咸阳城东楼》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袁士妙带着王双宝、梁小慧继续研修《太平要术》。她抛却门户之见,盛邀雷震生一同加入,可是被他婉拒了。雷震生一心一意扑在龙虎山天师府降妖除魔的道法上,并没有起饕餮之心。
有了《太平经》和《太平经注》的帮助,再辅以《阴元符集》和《阴元符录》,袁士妙等人在《太平要术》的修习上进展迅速,受益匪浅。
虽然身在幽谷之中,但是王双宝总能嗅到一丝大战在即的味道。大战之前的平静总是耐人寻味的,那很可能代表着新一轮暴风骤雨的到来。
无为道人的一生几乎就是一部中国的近现代史。从清末到民国,从解放到十年浩劫,从改革开放到跨世纪。他的“无所不为”现在看起来还是个谜,也许他和胡守一一样,被那些坎坷的经历扭曲了部分人性。
他先是在民国时期收了谢宝山为徒,将一身阴阳先生兼道家所长尽授于他;解放后,他回归终南山,又收了浮休道人为徒,教授的多是道学与道法上的知识;十年浩劫中他经受了痛苦的磨难,在改革开放之初,又收了刚刚八岁的太平道嫡系传人梁友贵。
“浮休道人的人格品性是什么样的?”午饭时,王双宝突然抛出这样一个看似奇怪却十分合理的问题。
“正。”袁士妙简单到用一个字回复了他。
“无为道人的三个徒弟天差地别啊,”雷震生住得这几天和大家更熟络了,“一个邪,一个正,一个邪中带正,正中有邪。”
“是啊,好奇怪。”梁小慧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了。
“浮休师叔跟他学道时,他身在终南山,自然是最正的时候;”袁士妙端着杯白酒,却迟迟不放到嘴边,“梁友贵和他学道的时候,因为十年浩劫的影响,让他的思想发生了部分转变,所以带出了这样的徒弟。不过,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民国要收谢宝山为徒。”
“浮休道人知道他这两个师兄弟吗?”王双宝又问。
“恐怕不知道吧,反正我是没听他说起过。”袁士妙总算呷了一小口酒。
“师傅,您怎么了?”王双宝察觉出了异常。
“没……什么,”袁士妙放下酒杯,眼望窗外,“好像有客人到了,还是位得道高人。”
“嗯?”梁小慧坐在最外边,接了一句,“好还是坏?我去看看?”
“好熟悉。”袁士妙向炕边挪去,“还是我去吧,应该是全真教的人。”
在通往溪谷的小路上,一位头发花白的道人行走如飞。他的脚每次轻轻点地,都能前进数米。长长的溪谷、曲折的道路,以及遍布的乱石都没能阻碍他的速度。转眼之间,他已来到了溪谷之内。
“永真?文中?”这位老道人热情地和正在屋前烧火做饭的释永真和古文中打着招呼。
“道长?”从释永真和古文中的表现上能看出他们发自内心的惊喜。
“师叔?”此时袁士妙刚刚从茅屋里出来,更是惊讶莫名,“您回来了?”
“嗯。”老道人在空气中嗅嗅,“有酒有肉有饭,好,来的刚好。”
炕上的王双宝、梁小慧、雷震生并不认识这位老道人,只是感觉此人道法高深,便也下了炕,到门口迎接。
老道人也不客气,径直进屋,在上炕之前瞟了一眼稻草上的狼王安德烈斯,然后坐到了主位上。
“士妙,替我介绍一下吧。”老道人放下身上的褡裢,接过王双宝递来的筷子和酒杯。
“好,”袁士妙点点头,“这是我徒弟王双宝、梁小慧,这位是天师府张稀荣张道爷的关门弟子雷震生。噢,还有这位,狼人贵族安德烈斯,现在只能附在狼王身上。”
“呵呵,”老道人捋着胡顺频频点头,“不错,阴抱阳,阳抱阴,道门天雷,都是好苗子。”
“师叔,您什么都知道了?”袁士妙试探着。
“知道一些,”老道人夹了块肥肉塞在嘴里吧唧着,“我从茅山回来,和胡抱元聊过。”
“我被开除了,这个您知道吗?”袁士妙恭恭敬敬地问。
“我也听说了。”老道人又吃又喝,忙得不亦乐乎。
“那您是怎么打算的?”袁士妙似是斗胆问了一句,“帮不帮我?”
“帮也不帮。”老道人手中没停,含糊其辞。
此人既然是师傅的师叔,王双宝等人自然不敢插嘴,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梁小慧可不管不些。刚刚袁士妙在介绍的时候,把她放在了王双宝之后,让她心中十分不爽。
“喂,你是谁啊,”梁小慧翻着白眼,“光知道吃可不行。”
本章尚未读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