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拂尘,低眉顺,“珍妃娘娘时常念叨王爷,王爷难得趟,去看看娘娘吧!”
墨琮笑,“两月没来看母妃,这肯定要念叨死我了。”
张海慈眉善目的脸上,时常挂着弥勒佛一般的微笑,“陛近日有恙,王爷也该经常来探望才是。人老了容易犯迷糊,昨儿个睡了午觉起来,迷迷糊糊的,抓着老的手就问七皇哪儿去了,怎么还不来看他。”
墨琮脚步一滞,脸上划过不知名的神,随后笑,“多谢公公告知,母妃知这事吗?”
开阔的汉玉白阶上,只站着张海与墨琮两个人,张海拢着袖,低声,“王爷放心,除了王爷,老谁也没说过。”
墨琮缓缓弯腰,一揖,“多谢公公。”
伺候过两任皇帝的御前大总,鬓发间已经生几星霜,静静注视着年轻皇离去的背影。鹅大雪纷纷扬扬,空中传来北风的呜咽声。一名捂着棉衣的小太监小跑着来到张海的边,恭敬,“公公,陛找您呢!”
兰馨殿里,珍妃拉着曾宛的手说话,不知曾宛说了什么,珍妃笑得合不拢嘴。
殿里烧了地龙,墨琮脱大氅给女,笑着走去,“说什么这么好笑,也说给我听听。”
曾宛止了笑,上来拍去他鬓发间的雪,“母妃刚刚还念叨,已经两个月没见过王爷了,今日王爷得好好陪陪母妃才是。”
珍妃让人给墨琮看座,曾宛笑着制止,“儿这会儿有儿闷,昨天了一夜的大雪,儿想去赏赏雪。王爷就坐母妃旁边吧!”
珍妃也不勉,叮嘱巧玉好生伺候王妃,曾宛披上用金线绣着凤穿牡丹的月白斗篷,捧起手炉施礼告退。
走玉清殿,一冷气扑面而来,曾宛悠哉悠哉走着,巧玉不时提醒她注意脚。御梅苑里的红梅竞相开放,成了银白之外的第二绝。
曾宛垂轻嗅,冷冽的梅香扑鼻而来。“总听母妃夸巧玉聪明能,又比旁人多读了些书,母妃每次一说起,都是赞不绝呢!让我一个儿媳的都忍不住红嫉妒。”
巧玉诚惶诚恐,“王妃谬赞,婢服侍娘娘多年,若还是服侍不周,那就是婢的不是了。”
曾宛掐断一枝,“巧玉不用这么张,我再嫉妒,也犯不着为这小事吃醋不是?”
巧玉盈盈笑,“王妃只听娘娘夸婢,却听不见娘娘夸您自己,您不知,娘娘夸你的话,十匹车都不够拉的呢!”
曾宛将枝递给巧玉,笑,“难怪是读过书的,这话就是听着舒服。这个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