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天目湖畔许下的约定还言犹在耳,不想这么快就要刀剑相对,凌云釉扭过头看了一眼闲散喝茶的白晋,抬手运气击向兵器架,一把白刃剑从槽中飞向凌云釉,凌云釉伸手一握,剑尖指地,月白纱袖轻轻晃动。
“你我迟早会有一战,开始吧。”
卞松月选了一把软剑,场内一瞬安静下来,卞松月抢先发招,两人性格之中多有相似之处,修的剑招也是以快为准,凌云釉以快打快,一时之间,二女势均力敌难分胜负。凌云釉虚招一晃,银光从卞松月眼前闪过,卞松月却不接,向后急退数步。
凌云釉不想她不攻反退,一丝疑惑从脑中划过,卞松月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一剑携强悍劲道冲着凌云釉迎头劈砍下来,凌云釉心惊:这一剑却不像是点到即止,忙翻转手腕,举剑抵挡。卞松月这一击至少用了她八成的力气,凌云釉连退三步,心知如果现在不打回去,等力气用尽……她忽然抬起头,望向卞松月,“你……你要杀我吗?”
卞松月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她一分神,凌云釉咬牙,将气力尽逼至手臂,叮一声,卞松月的剑被震破一个缺口,凌云釉趁势而上,轻身飞起,使出绵柔掌击向卞松月的面门,近距离相搏,卞松月的剑便失了优势,而凌云釉出掌极快,一瞬就逼至眼前,卞松月闭上眼睛,掌风带起她几丝乌发,凌云釉却忽然撤掌后退。
胜负已分,徐飞白面露得色,“赢了……哈哈,白晋亲自教出来的徒弟也不怎么样嘛!咱们云釉学一些小招小势,也能轻松赢她。”
“还没有。”秦州肃了面色。
“什么?”徐飞白收起笑,忙看向场内。
凌云釉望着卞松月的眼神中含满难以置信,她慢慢低下头,看向胸口,卞松月的剑没进胸口两寸,鲜血浸透衣衫。凌云釉感觉不到痛,却不知从哪儿来的风,一直往心房里灌,凉飕飕的。她重新抬起头,怔怔看向卞松月,“你……你要杀我?”
卞松月紧紧握住剑柄,睫毛一直在抖,盖住了底下的痛苦之色。她撤回剑,慢慢地往后退了两步,“下一次……”,她咬了下嘴唇,缓缓吐出一口气,“以后都不要对我心软了。”
说完这一句,她决绝转身,不等武判官宣布胜负,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扔了剑就走出了试炼场。
“没良心的女人”,徐飞白从卞松月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秦州却已经不见了。
凌云釉脸色煞白,身子也摇摇欲坠,秦州伸手揽住她的腰,望了望她胸口的剑伤,一把横抱起她的身体。回头望向白晋,眼神凌厉,“入了试炼场,生死不论。但今日这一剑,我朔风堂定会向烟雨堂讨回来。”
白晋微微一欠身,温文儒雅地道,“白某随时恭候。”
秦州抱着凌云釉就要走,凌云釉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秦州忙低头,“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
凌云釉虚弱得摇了摇头,“我的……我的草蝴蝶……掉了。”
“什么?”秦州没听清。
徐飞白也来到两人身边,从地上捡起一个染血的草蝴蝶,塞进凌云釉手里,没好气道,“都要死了,还惦记这东西。”
凌云釉惨白着脸,微微笑了笑,什么也不争辩,只珍重地把草蝴蝶握在手里。
枭阁中就只有云叶一个女大夫,凌云釉伤在胸口,按道理,云叶来最为方便,但云叶陪着裴云去药王谷看病未归,给凌云釉治伤的是陈大夫的大弟子,也是云叶的师兄闻隽。
闻隽为凌云釉止了血,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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