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的绪越来越激烈,凌云釉无法再放任不,准备将她摇醒,没想到一到柳莺的肩膀,她的睛一睁开,霍然坐起躲角落,嘶声喊,“禽兽,你别过来,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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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看破心事,裴云并未往心上去,大大方方回以一笑,“很晚了,云釉姑娘要上哪儿去?”
凌云釉故作轻松地笑,“都是我不好,害你生病,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柳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才二十二岁而已,往前的路不值得回,往后的路很,可天上有光,路旁有,前方等待着的是大好的锦绣年华。所以不要害怕,继续朝前走就是。”
柳莺渐渐安静来,缩在床尾,脸埋膝盖里,凌云釉好怕再惹急她,不敢上前,只压低声音,“柳,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云釉啊?”
裴云收回蝉翼刀,从袖里掏一条雪白的丝绢,慢条斯理地拭着刀刃。闻隽疼一冷汗,息着扬起,看向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他忘记了,很多人应该都忘记了,在沦落为羸弱的病人之前,这个人曾是一个拥有非凡本领的天字号杀手。从初涉江湖到患上顽疾这期间,银衣使裴云总共过三十三次任务,无一次失败。
裴云神间装着一讳莫如的神秘,“等次吧!今晚,他恐怕再承受不起新一沦的折磨了。”
凌云釉着一脑门的官司,想要回房去看看柳莺睡得好不好,才走到门边,听到里面传来柳莺的嘶吼声,“畜生,别过来,你别过来。”
诉闻隽,恐怕以后都无法再用这只手行针了,刚学会的素问针法还来不及找人试用,他不甘心。
柳莺安静得缩成一团,仍是一动不动。
“柳听说过曼珠沙华吗?据说地狱里夜叉恶鬼肆,黄泉路上看不到光,幽冥河里的寒刺骨,可这样的地方,却开着一如同火焰一般炽的朵,烈焰般的颜能够照亮至的黑暗,引着枉死的冤魂到达彼岸。我幼时读到这个故事,觉得很稀奇,后来发现人间的炼狱里没有这,想要走黑暗,只能自己在炼狱里一粒,耐心等发芽叶开。”
满脑的千万绪被这句话撞得烟消云散,凌云釉怒上心,难不成是闻隽那个不要命的贱人找过来了?一脚揣开房门,一心要让闻隽断绝孙的凌云釉看着空的房间,有些懵,赶走到床边,发现柳莺并没有醒。
柳莺这一生都没有被人如此珍重对待过,的泪珠从眶落,滴在她冰冷的手背上,“小,这一生,真的是太太了。”
凌云釉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笑,“去给人渣一教训。”
凌云釉睡不着,便突发奇想要去找闻隽晦气,得院,撞见裴云在门前踱步徘徊,凌云釉到讶异,“这么晚了,你怎么……”话尚未说完,她忽然想起什么,心领神会地笑起来,“她这会儿已经睡了。”
“我不会杀你,云叶医者仁心,从来只救人而不杀人,我不会让你的血脏了她这一世的功德。不过,你若再敢这样对她,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世上。”
“好,不碰”,凌云釉摇了摇手掌,朝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只是碰了她一,就惹来这么大的反应。她只退了一步,便不再退了。从柳莺激烈的反应和她的话语来看,一个不好的猜测已在凌云釉心中成型——这样的女,她见得太多了。
柳莺有了反应,慢慢抬起来,那双和雅安酷似的里终于有了焦。凌云釉试探着朝前靠近一步,“柳,你别怕,云釉不会伤害你的。我去羌戈的日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凌云釉伸手去,一年四季都温的手掌熨帖了柳莺手上的寒凉,一双亮得惊人的睛里,装着足以照亮永夜的光明,在黑暗里闪动着荧荧的微光。
将净了的蝉翼刀收回袖中,裴云轻抬,“我有一百让你消失在这世上的办法,但这一次我不会用。”
裴云走后,凌云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绪百转千回。什么况?怎么像是墨昀那边一,敢一厢愿的还不止自己?报应果然是存在的,只要活得久,还有什么是遇不上的。
抓药、煎药、涂药,前后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云叶看起来很累,凌云釉安排她在隔房间先休息一夜,明日再回去。安顿好云叶,她重新回到柳莺边,也许是药起了作用,柳莺的脸缓和了一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不知在梦里经历了什么,柳莺闭着睛哭叫着,泪沾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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