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陌生,别的紫藤只在季开,这一架要开秋两季。此时秋风未住,先前遮住月亮的黑云不见了影踪,残缺的冷月终于得了圆满,可这场风月,终究不属于她。
凌云釉在石凳上坐,“找我有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越靠近喜的人越容易怯,与墨昀相的时候远不像面对徐飞白和秦州一样轻松。喜他的觉,和十五岁在扬州对秦放动心的觉完全不同。
琥珀光是墨昀近来喜上的酒,所以桌上那瓶,也是琥珀光。等待凌云釉的功夫,他已经独自喝了半壶。
他抬看了凌云釉一,从羌戈回来以后,他们便没再见过,她那双净的睛令他有些失神,“我答应过你,等执行完羌戈的任务后,便放你离开。明天我让摇光备一些盘缠,你现在有武功可以自保,又聪慧机,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
凌云釉终于明白,第二次动心的觉为何会和第一次不同,在还不知秦放份时,她的确动过心,秦放一个月里只来见她三四回,但她从未因此就患得患失过,因为秦放里有她,心里也有她。而墨昀,她大抵从一开始就没有报过希望,因为他里有她,心里却没有她。
凌云釉自嘲地笑了笑,“你选择在这里见我,是不是因为你以为我是在这里对你动心的,所以也准备在这里了断。”
她顿了顿,拿起墨昀刚倒满的一盏琥珀光,一气饮光,拿袖去畔的酒,把酒杯重重放回石桌,再抬时,目光中多了几丝豁去的定。“其实比这更早,那会儿雅安还在,她是为了我才会被徐嬷嬷选中,我心里愧疚,每晚都会站在徐嬷嬷的院外等她。那晚了很大的雨,雅安倒,秦州收留了我们,我安顿好雅安,正在想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自觉得除掉徐嬷嬷,就看到了你。不过看到你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直到梦到你孤零零得站在七楼上,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动的心。”
她的目光从他墨衣襟边缘的祥云纹上移到了他的脸上,她笑了笑,带了一苦涩的味,“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造成你的负担,十四岁落扬州以后,我就不可能心无旁骛得去喜一个人,我爹为我娘守了一辈,我曾经相信世上一定存在矢志不渝的。后来我才明白,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一生一世?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属于我,我啊!没有这运气。也许再遇到一个不错的人,就会忘了你。”
她把心里的话一气说完,用墨昀的酒杯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一饮尽,把酒杯放回原位,这回的酒度数不浅,酒意上,她撑着桌站了起来,秋风动枝,几朵紫藤落在她的发间。
“等秦州回来,我与他告个别就离开。”
墨昀握住酒杯,指节泛白,横抑因她一番话而躁动的心绪,终还是没忍住回了。
而凌云釉直到走月门,也没有回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