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叶抽出药柜,依着师傅的方子,称了两钱苍术倒在黄纸上。她只看了一眼方子,就把上面的药材全记住了,接下来是两钱丁香,丁香在第十三排上,需要她踩在凳子上去取,云叶刚抽出药柜,忽然胸口痛得厉害,她难耐得弯下腰,直到疼出一身虚汗,疼痛都未曾缓解。
陈大夫正在外面用研钵碾药,听到里面传来“砰”得一声,被吓了一跳,扬声道,“这是碰上什么了?小心一点儿。”
没听到人应,陈大夫放下研钵,用帕子擦干净手,走进屋来,“这孩子,师傅问你话,怎么不答应,砸着什么东西……云叶,这是怎么啦?”
走进门来就看见云叶蜷缩在药柜旁,脸色惨白,陈大夫顿时慌了神,小跑着过去,“这是怎么了?摔到哪儿了?”
话音一落,云叶捂着胸口,对着地上呕出一口鲜血,陈大夫被吓白了脸,忙捏住她的手腕探脉,把完左手,陈大夫的手已经控制不住得抖了起来,又换到右手,待两边把完,看着痛得直不起身子的云叶,他面色惨白,大脑里空白一片,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叶撑过最初的剧痛,等缓了一点,她努力撑起身子,看着陈大夫的样子,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她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师傅,你把出什么来了?”
陈大夫仍是不说话,云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手张开又握紧,这个动作重复了四五次,她终于下定决心,用左手去把右手的脉。
“怎么会这样?”云叶喃喃道,眼中泛起心如死灰般的绝望。
陈大夫缓过神来,看着这样的云叶,心疼坏了,手按在云叶的发顶上,眼中也有了泪意,“别急,还有师傅在呢?你先告诉师傅,近几个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叶怔怔道,“前段时间,心脏偶尔会像针扎一样的刺痛,但次数不多,加起来也只有三四次,但我给自己把过脉,脉象平稳,并无异常。后来便没再疼过,我就没有在意。”
云叶抬起眼睛,眼圈通红,“师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大夫扶她站起来,坐到藤木椅上,“你再告诉师傅,近来有没有误食过有毒的植物,比如毒蘑菇之类的?”
云叶摇摇头,“云叶是个大夫,常年要上山采药,再脓包也不至于区分不出蘑菇有毒还是无毒,近来也并未吃过不同寻常的东西。”
陈大夫执意要找出心疾的源头,想起云叶曾陪裴云去过药王谷,再问,“我听闻北越那里的人喜食昆虫蚁兽,你去药王谷的时候有没有吃过这些东西?”
云叶仔细回忆,再次摇头,“师傅知道的,徒儿平时在吃上就特别注重,那会儿裴云身体不好,自然是不会去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陈大夫找不到头绪,又为她把了把脉,观察了她的眼睛和舌胎,叹了口气,“这邪气藏得隐蔽,最初应该只潜留在皮肤里,历来怪病疾病都不从体表发生,阳气被阻据于内,随着阴气大盛,一点一点地进入五脏。”
云叶想起什么,“从北越回来的路上,途经一片林子,我见一棵树木下长有帝母草,便去采了回来,想帝母草实在罕见难遇,也许林子里还有更多,就让裴云他们在马车上等我,自己进到林子里寻地母草,林子里光线很暗,雾气是黑色的,我当时没有多心,师傅,你说,会不会跟那黑雾有关?”
陈大夫冥思一瞬,点点头,“北越那地方,穷山僻壤的,地方志上对它的记载也不多,师傅年轻的时候看过一本前人写的游记,里面提到北越多瘴气,于人体有害,你看到的黑雾可能就是书上记载的瘴气了。医书上没记载过类似的病例,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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