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光刺得人睛生疼,等到泪差不多了,柳莺朝着小瓷瓶伸手去,快要碰到时,又电般缩回来。
凌云釉看一菜,轻垂,睫在睑上落了一排暗影。“看起来凉了好一会儿了,到底什么去了?”
凌云釉角释笑容,“这有什么好笑话的,人之常。快去把菜了,我快饿死了。”
柳莺极少和贪狼接,有些怕他,“没……”
林甘雨垂首笑了一,从腰上解竹箫,熟练奏一曲,柳莺不擅乐理,但她听来,这一曲和小醉酒那晚在月见居听到的一模一样。哀怨的箫声如同袅袅青烟,穿过柳树的绿绦,往更远飘去。
凌云釉故意扬声音,贪狼果然一个字都没漏掉,眨的功夫,人已现在窗外。“你快说。”
话没说完,柳莺就从门来了,整个人无打采的,凌云釉从轩窗跃,把贪狼丢在后面,奔到柳莺面前拉着她上打量,“怎么去了这么半天,是不是遇上不的挑事儿了?”
回到房里,柳莺揭开盒盖,之前她一直心不在焉,这才发现饭菜都凉了,尴尬地抬起对上凌云釉的目光,“凉了,婢去。”
凌云釉一把推开他,“等会儿再说,先吃饭。”
柳莺从她手里抢回裙摆,偏开视线,不敢看她的睛,“没人欺负婢,不小心摔的。”
不行,不能等着。
贪狼急不可耐,“你说。”
柳莺定定跪着,双臂半撑着上半,矮矮地低去,背影看着孱弱又无助。
凌云釉抿一笑,“柳去了多时,不知是不是在外面被哪个不的欺负了,你先帮我把她找回来,若是真有谁欺负她,帮我欺负回去……”
凌云釉在月见居等她的粮,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肚饿得咕咕叫,能看见的还是那两个讨厌的门神,没有第三人来。
这个念一生来,凌云釉就看见了大中午还躺在屋檐上晒太的贪狼。贪狼躺的位置正对着凌云釉,很快他就发现凌云釉盯着他看,贪狼脸红了红,哼一声偏过脸。凌云釉没法,只能声喊,“贪狼。”
“柳家本是嘉兴首富,富极一时,若没事,你现在也还是人人羡慕的柳家大小。可惜这等福气不能有始有终,你也只享了几年的富贵,母亲改嫁后,偏偏还遇上一个禽兽继父。”
两人的对话贪狼一字不漏地听在耳朵里,他还想着凌云釉的条件,“哪块砖哪块石的,我帮你砸了它。”
“说来怕小笑话,从后厨回来的路上,碰上的临芳苑的兰儿,是婢在临芳苑时的手帕,被她拉着多说了两句,一喜,就忘了时辰。”柳莺垂着,越说声音越低,到后来声如蚊呐,几不可闻。
一滴清透的泪珠从柳莺的眶里落,杀人比不过诛心,这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扎在她的心脏上。
莫不是什么事?遇上挑事的刁难了?
她从瓶里一只百合,一片一片地揪掉,很快,瓶里那一捧百合全变成了光杆秃,无一株幸免。
凌云釉心疼坏了,“枭阁里哪块石哪块砖没被柳踩过,怎么就摔得这么惨。”
一曲毕,噬心的折磨还在继续。
“算起来,你妹妹今年该及笄了吧?你说,若是你那禽兽继父没被我杀死,你被卖去给傻当媳妇,你妹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你啊?”
凌云釉冲他勾勾手指,“简单得很,只是我有个条件。”
不等柳莺回话,凌云釉尖地发现了柳莺膝盖的脏污,断定柳莺一定是被人欺负了,血上涌,“谁的?我去扒了他的。”
凌云釉不安起来。换作平时,她该自己去寻柳莺了,可现在,行动受限,除了月见居,哪里也去不了。
林甘雨围栏,从怀里摸一个瓷瓶,弯腰放在金锁旁,“你家小的命,你妹妹的命,你自己选一条。”
林甘雨看她孱弱的不受控地抖起来,心里生一快意。
一把金锁被甩到柳莺面前,不及婴儿手掌大,上面雕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金锁方缀着几片金叶。一滴接一滴的泪砸在金锁上,柳莺连将它捡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扬起哀求,“求小放过我妹妹,求您了。”
,只是……只是……除了这一件,柳莺什么都愿意为甘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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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忙把话岔开,“小饿坏了吧,快去吃饭。”
喊一声,没人应。喊两声,没人理。凌云釉不再继续喊,唉声叹气,“算了,原本想告诉你怎么取代摇光的,可惜我一番好意无人来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