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阁中最高的建筑是凌霄楼,楼高十一层,站在顶层上往下俯瞰,不仅能把整座雁回山收进眼底,还能纵观临州城的全貌。
陈甫豪迈得拍着围栏,而后将手收回叉在腰上,山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他对着远处哈哈笑道,“想不到啊,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还有机会登上这么高的地方,山川都城都尽在老夫眼底。”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叹道,“舒畅!早知习武有这等好处,老夫当年就该弃文从武,再是耄耋高龄又怎么样?照样能像阁主刚刚那样,揪着老夫像老鹰揪小鸡一样,飞上飞下。”
堂堂左相自比小鸡,凌彦哭笑不得,连连挥手,“此等莽夫行径如何能与左相大人的经世济民之才相提并论,大人断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欸!”这一字的音转了两个弯儿,陈甫用手点点凌彦,“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这儿是江湖又不是庙堂,少来巴结奉承那一套。”
凌彦笑着点头,“是。”
陈甫双手撑在围栏上,眺望远处的都城,“处江湖之远依然逃不过权势纷争,平康可看不到这等风景,阁主又何苦入世太深。”
凌彦也将目光落在远处,笑道,“凌彦也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名啊利啊,年轻的时候争过了,也就那样。凌彦是从饿殍堆里爬出来的,比庙堂上的大人们多看过一些民生疾苦,这点拳拳之心,左相大人又怎会不懂?”
陈甫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拿出一包杏仁咬得嘎嘣响,从三十岁开始陈甫就坚持每日清晨叩齿一百下,所以哪怕已到了耄耋之年,牙口依旧很好。
“老夫不懂没关系,可惜咱们的七殿下也不懂,这就很叫人头疼呐!”
从凌彦的双眼里蹦出两道高深莫测的精光,“大人不了解,咱们的七殿下看起来是个冷心冷肺之人,实际上却是个实打实的大孝子。大人无须忧虑,在下保证,大人前脚一走,七殿下后脚就会跟着离开枭阁。”
“如此最好!”陈甫从绣袋里抓出一颗杏仁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起来。“不早了,老夫也该启程了,陛下还等着呢!”
摇光得知月见居发生的变故,来到书房想向主人禀报,进去时,自家主人背对门口站着,正看着书案上的一副画像出神,对旁边的卷轴视而不见。
“主人。”
墨昀回神,转过头来,“你来得正好,帮我收拾行李。”
摇光愕然,“主人要出远门吗?”
墨昀嗯了一声,“我要去一趟平康。”
***
柳莺失魂落魄地走出月见居,除了妹妹的金锁和那五朵百合花,她什么也没有带走。
她扬起头茫然得看着头顶那一方天空,想不到天下之大,却没有一个地方能成为她的容身之所。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月见居门上挂着的一盏小儿捕蝉的灯笼上,眼中满是眷恋和不舍。
到今天刚好是七日,甘雨小姐没有骗她,再过七日小姐会丧失嗅觉,接着是视觉,等五感全部丧失,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柳莺低下头,手里紧紧握着的是妹妹的长命锁,她与小渔的生日只差了一个月,算起来,小姐毒发之时,就是小渔十五岁的生日。甘雨小姐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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