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呼一气,才将心的戾气压回去,脸转向墨琮,苦婆心劝,“殿,皇位之争,岂容得妇人之仁。今日若放七皇走了,来日不知要生什么变数来。”
魏远是三十名弓箭手的直属上级,理弓箭手都该听他的命令行事,但墨琮作为极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拂他逆鳞。
墨琮心里天人战,魏远的意思他何尝不懂,父皇最多能撑七日,七哥在这么的时期回平康,就只是为了替母报仇吗?
墨琮向一旁摊开手,护卫递上连弩,他接过来,抬起连弩对准墨昀,“七哥,箭匣里总共十支箭,如果你能全避开,我就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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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琮旁边站着的是负责都城巡防的银甲卫统领魏远,魏远拧起眉,手在刀柄上,“殿,箭在弦上,万不可心啊!”
魏远见他迟迟不肯手,神冷去,沉声对着墨昀,“七殿,对不住了,放箭!”
反应了过来。一些他想不通的东西终于在此刻和前因后果串联了起来,那个人为什么要他来平康,为什么要挑拨他与墨琮的关系,墨昀终于都想明白了。
珍妃的事,墨昀从未打算否认。他镇定说,“珍妃是自尽的,不过也是因为我,至于她这么的理由,我想你应该早就知了。你当年从你母妃手里救我,这份恩我记着,当年她毒害我母妃,这份仇我也没有忘过。从你把我从刺客刀救的那一刻起,这个结果就已经定了。”
密集的脚步声从巷的另一传过来,北武卫分为两队极有秩序得把守在巷之外,左相叉着腰从中间走上前来,咧嘴笑,“哎哟!两位殿要叙旧怎么不找一个好儿的地方。”
墨昀看着墨琮,“魏统领说得对,皇位之争,容不妇人之仁,父皇的皇位之上,沾的是延陵太和永安王的血。墨琮,今日就是七哥送给你的第一课,孤寡之人,有国无家,绝对不能对任何人心,尤其是你的兄弟。”
墨琮回过神来,厉声喝,“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动手。”
墨琮握拳,手背上青暴起,“那我母妃呢?也不是你杀的?”
他看起来异常冷静,“我没有派人刺杀你,不你信不信。”
一直没说话的墨昀忽然笑了起来,就在墨琮厉声阻拦弓箭手放箭的时候,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刀挡在他前的十二岁少年。这个少年在望的锻造炉里苦修了十年,仍然没有去骨里那无用的温。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就这样轻易地被挑到明面上来,几绪在墨琮心冲撞,有怨恨,有愤怒,也有失望。
魏远不明所以,不知七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墨琮一言不发,只沉沉看着墨昀。
墨琮蹙眉,“本王没说放他离开,先……先抓回去,再定夺。”
可有些事,哪里有回路可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