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寒思忖着清理,熟练的动作里不觉掺和一丝倦怠,明亮的电镀手柄上映的面容纠结着变了形状,不知所谓的一脸落寞。
“给我多放儿糖吧,我怕苦!”
请人喝第一杯咖啡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虽然屡受好评,但岳寒并不满意,不过,总算在持续的调整中不断步着。
“有咖啡吗?”
然而,很难说不是为了纾解郁闷,带着看个究竟的心思,量一量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人与人之间又有多远。
“为什么自从那天拍照之后,她就不来了?”
红衣仙闻声转过来,收了伞粲然一笑,回到座位才发现小吧台里磨粉机、咖啡机、电秤、温度计等炮制咖啡的家什一应俱全,而岳掌柜已经把咖啡豆磨好了。
“新近才开始学的,技艺陋,味还在慢慢调,这一杯应该比上一杯顺些,秦老板多提宝贵意见。”
岳寒后来泡了杯金骏眉。虽然也泽红亮,茶香扑鼻,滋着那明丽的齿间迷样的笑意,仍旧是不打折扣的动人心魄,但是他不知怎么,总觉得只有咖啡那稠的颜,郁的醇香才得上她糖心裹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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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想起学煮咖啡了呢?
她还没喝过自己煮的咖啡呢,岳寒一面盼望着煮给她尝尝,一面又希望她晚儿来,好再调得理想些。
岳寒从箱里拿一只考究的窄大肚咖啡杯,了加压钮,两红棕的蜂一样淌杯,鲜艳醇厚的颜瞬间沾染了白净的杯底,飘一缕郁的香。
“你还会煮咖啡?多才多艺啊!”
可依着鼻凑上去,就着杯缘啜了一,大睛立刻亮了,沾着一嘴的泡沫抬起来:
“喝咖啡吗?”
说不清为什么要去南方走那么一遭。当然,绝不是因为她的去向,岳寒很明白这一。被甩的滋味儿的确不好受,但他已经放了。
岳寒凝神微笑,轻提杯,橄榄叶状的拉轻松完成,一杯冒着气的咖啡已经端上吧台,看了看表,二十八秒。只见咖啡油亮,白腻,满满的一杯堪堪漫过杯,并未溢,面在弥漫的醇厚香气中微微颤动。
可依把法宝珍而重之的横放在吧台上,饶有兴味的看着岳寒熟练的收粉、称重、布粉……
岳寒被她憨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不经意间又瞥了一那枚戒指,心里不禁猜度着。可依既然与她关系不错,今天的巧遇必定很快传到她耳朵里,会不会也来喝杯咖啡呢?
不什么,岳寒都不喜事先权衡利弊,掂量盘算,似乎算计之后就再也抓不住那份最引他的觉了。退由心一直是他痴迷向往的境界。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一个在咖啡馆打工的哥们儿当面请教了。
可依喝得开心,不由一阵东张西望。小店不大,从门到吧台不过七八步的距离,但是再往里走,却有个被货架隔来的空间,灯光幽暗,似乎别有天。
“好香啊!”
“嗯!好喝!又香又,一儿也不苦!”说着双手捧起杯,小小的喝着,对旁边笑的岳寒一连着一的刮目相看。
煮咖啡,是件易学难的事,影响咖啡尺度的因素太多,据说一杯完的咖啡从来没有现过。不过,这也正是岳寒擅的,只要是通过觉判断细微差别的工作,他都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也愿意功夫琢磨。
漫无目的的浪之旅到了最后,在青年旅店里蹉跎月余的唯一收获就是这把伞,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件儿,咫尺相伴,手生温,没多大也不遥远,岳寒把它打行李,踏踏实实的回了北京。
“诶?那里面摆的什么?”
原本这吧台里只准备了些寻常的罐装饮料。毕竟开的不是餐饮店,不过为了招待熟客,闲聊的时候佐以谈资,咙。可那天来的那位熟人,当岳寒问喝什么的时候,她竟回了句:
都说毕业就失业,当年的自己不仅仅是失业,还同时失恋,失意,失魂落魄呢!
看着岳寒往咖啡杯里冲,可依趴在吧台上叮嘱着,明显对这个初学乍练的咖啡师不太放心。
是从扬州带回北京的唯一一把。比它新的都先后卖掉了,只剩它。看着那稍有磨蚀的伞柄擎在一双酥白素手之间,岳寒知它总算有了主人,似乎经年的心事终于有了着落,松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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