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池塘里的莲也落了。
这些年,每到清明和母亲的忌日,成嬷嬷都会照偷偷到池塘边烧纸钱。
待照与信然在院里坐,照给他倒了酒,又摆好了菜之后,信然才面苦涩:“想必妹妹今日过来,是送我上路的吧?”
信然突然笑了,他放笔,迎上前去,本伸手去握照的手,可他到底还是缩了回来,声音涩:“妹妹来了……”
地方。从前她觉得丞相府很大,大到看不到边际,大到逃离不得。
信然正在房中练字,听到动静,骤然抬,便看到照那张盈盈笑的面容。
这些日,信然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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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先是去了后院,她住的那个小院,如今更是杂草丛生,无人料理。
照拎着盒而来,直接去了信然的院。
照急急忙忙将他扶了起来,:“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说这些。我给哥哥带了吃,想必这些日,哥哥应该也是吃不好的。是妹妹的错,一直没能来看你。”
信然中的月小,自然是照的生母月扶桑。
照拿着筷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即:“哥哥怎么会如此想?”
而信然的生母,当年便是元武安排,在月扶桑边伺候的丫鬟。
说完这话,他又觉得哪里不对,便忙俯叩首:“草民,拜见安亲王妃。”
终究,她还是没能挨得过,早早便走了。
月扶桑死后,信然的生母在丞相府中举步维艰。加上她又生的是个儿,所以白凝霜经常欺辱于她。
信然:“我知你的为难,父亲犯得是谋逆的大罪,如今我能好好站在你面前,已经是君恩浩了。更何况,安亲王一直着人给我另送饭菜,待我,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如今她突然又觉得丞相府很小,小到只有前前后后几院落。就连前堂门的那颗壮参天的老槐树,如今竟也不知为何,枯死了。
“谋逆大罪,株连九族。好在妹妹嫁到皇家,躲过这一劫。而我,圣上又如何能放得过呢?”
照意识看了一站在院外欣赏风景的柳扶风,不由得微微笑了笑,:“是,王爷一向比我更加细心。”
他说完这番话,便突然:“我已经想好了,我死后,请妹妹托人将我的尸骨悄悄葬在后院的池塘里。当年,我母亲的尸骨也葬在面,她说,她要去陪月小。如今,我尚未婚娶,了无牵挂。心中唯一所念,便是早年亡故的母亲。我愿与母亲葬在一,去好好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