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没什么再代她,兴许那位老祖宗就看上了她这份天真憨傻,这才多与旁人的几分不同来。
厂督这喜好,还真是……特别的。
小指往那“胭脂”上蹭了蹭,沾了一赤在鼻尖一闻,果然,一淡淡的血腥味儿冲五脏六腑。
脑海中浮现那张似笑非笑,颠倒众生的脸,见喜瞬间觉浑的骨凉飕飕的。
她接过见喜手中的瓷瓶儿,给她脖上抹了抹,又顺着腰肢的凹陷慢慢涂上去。
有了厂督对这层份在,永宁给她安排的差事减了大半,申时过后,见喜就开始闲得发慌了。
见喜赶忙。
见喜疲乏地垂,灰溜溜:“妙,你可别笑话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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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太监上有缺,自己过得不好就折磨旁人,瞧这丫脖上的伤,真是可怜见儿的,妙心里默默叹了气。
不定,上一刻还言笑晏晏,说不准一刻便掐上了你的命门,横竖皇上倚重他,阁首辅都不放在里,你一个小小的女,兴许在他里连个玩意儿都算不上,哪天不兴了,你也就不声不响地没了,陛那边找个由还不容易么?”
妙不禁抬,又觑见她周那圈染开的胭脂,忍不住问:“谁给你上的妆,这胭脂怪好看的。”
见喜拉来,瓮声瓮气地发誓:“知了姑姑,往后我把脑袋提在腰带上过,厂督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厂督让我躺着我绝不站着,横竖什么都听他的,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再狠心的主也舍不得杀摇尾乞怜的狗儿不是?”
杨柳小细腰上一块醒目的青紫戳睛里,妙看得发直,喊了句天爷便急匆匆地上来,“这腰上也是那位老祖宗掐的?”
忽然一个激灵,她脑中轰隆炸开一个响雷,难不成是、是老祖宗?
“了意外别自己扛,千万记着寻个机会回来求贤妃娘娘开恩,知么?”
……
秋晴掀了帘去,见喜见房里没了人,便大咧咧地翻起裙面儿,指尖挖了一块药膏往腰上抹,才了一,“呼啦”一声,帘外来个人。
亲妈作者已经在激动得搓手手了,嚯嚯嚯
她实在难以想象,老祖宗是抱着怎样的心,蘸着血珠在她脸上涂涂画画,勾抹一副怎么折腾也抢救不了的容颜。
见喜见瞒不住她,只好了,坦言:“昨儿我没息,上了床铺就睡了,发生了什么我自己也不晓得。”
秋晴知她是个惜命的,哄人很有一,那双雾蒙蒙的杏像林里受惊的小鹿,光线淡淡的漾光泽,竟勾勒几分楚楚动人的态来。
见喜怔愣了一,胭脂?她哪来的胭脂。
“早就同你说别去招惹厂卫,你倒好,直接吊了个最大的回来,这东缉事厂督主夫人当得怎么样,滋味如何?”
何况她手心和膝盖都挂了彩,再怎么打扮也不成天仙,廊跪着的时候什么样,在老祖宗金尊玉贵的红木床上就是什么样,谁能偷偷给她上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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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喜只得乖乖听话,昨日的鲁莽让她吃了教训,床上的糊涂又把老祖宗彻底得罪了,今儿不是她的房烛夜,反倒是负荆请罪日。
理说,她给人当了对,白日里还是照常在永宁伺候,夜里却是要像寻常夫妻那样睡在一个床的,无非比寻常女多一条,她得一对一地伺候那位在上的老祖宗,起居饮方方面面都得门儿清。
她心顾大人明白她的斤两,也晓得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理,这世上人太多,从北直隶排到南直隶都不够用的,哪里得到她来献媚。
这几日相来,妙知她没什么心,不是为了攀权富贵连小命都不要的人,其中的弯弯绕绕不便多问,这福气也不是落在谁上都能消受得起的,稍不留神脑袋就搬家了。
厂督忙得很,直接免了大婚仪式,差了手底一个司房太监来,说一切准备妥当了,请她今晚便过去安置。
手中动作疏忽一顿,妙跟着怔愣了,这丫的段竟有几分窈窕惑人,指尖碰腻如鹅脂,得人心难耐。
妙伸手弹她脑门儿,小丫“呀”了声立即歪捂好,“别敲,再敲该没了!”
她好生收拾几,用娘娘赏赐的澡豆洗净了,换了一朱红绣团的袄,天还没黑就小心翼翼地了颐华殿,赶在老祖宗回来之前在门边乖乖跪好了,等着发落。
她抄起凳上置放的铜镜瞧了瞧,一时心中大震,昨儿没人给她梳妆呀!尾眉梢这一抹红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