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如今督主是切切实实将批红权握在自己手里了,连魏国公也要礼让三分。以往这东厂提督都是秉笔太监兼任,陛却直接封了掌印,可见是何等的重!”
他压低了声儿笑:“如今督主到各地监察,那些封疆大吏、巡抚总督们都要尊称一声‘相’的。”
见喜被他说得浑血沸腾,简直忘乎所以。
直待慢慢冷静来才意识到,这事儿跟她关系压儿不大呀。
厂督原本就权势滔天,如今只是更上一层楼罢了,这也改变不了她悬崖上走钢丝,随时可能嗝的事实。
她不过是个床的玩意儿,还真像自己臆想的那样,成了万人之上的掌印夫人不成?
地面上铺了一层的银白,似乎将殿门外照亮了些。
天尚早,还不是用晚膳的时辰,见喜够着脑袋往外瞧,白的一片,她歪着脑袋跟福顺商量,“你说,我要不要主动跟厂督卖个乖?”
虽封了掌印,见喜还是觉得唤厂督顺些,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福顺:“督主兼数职,夫人唤一声厂督也无妨。”
她了,从福顺手里接过手炉,放在手里掂量,“前儿厂督送了我珍珠,我也该意思一,今儿天冷,我把手炉送到衙门去给厂督手可好?”
福顺前一亮,难得见夫人有这样的悟,于是颔首笑:“夫人有这份心自然是极好,督主定会兴的,只是……”
他侧过脸望了望天,顿了顿:“只是外天寒地冻的,衙门又隔得远,若是冻坏了,才们可担不起啊。”
见喜摇摇说不冷,“我上乎着呐,您瞧我,大寒天的都要扇扇。”
福顺颔首:“才随夫人一去吧,天上飘着雪呢,才给您搭手撑把伞。”
“不用啦,您在殿备晚膳吧,我去去就回。”
见喜蹦蹦跶跶地往外跑,福顺急急忙忙跟在后面,见她又急冲冲折回来,“对了,司礼监衙门在哪呢?”
福顺伸手给她指了指方向,尚未说完,那藕粉的小袄已经一溜烟地跑没了,在雪面上留一串错落有致的小脚印。
他不放心,还是找来桐油伞往衙门追过去。
见喜一回从颐华殿往司礼监衙门去,隔了两座门,才知厂督每晚从值房回来都走的那条。
她这拍得多好啊,厂督前脚才升了官,她后脚就地赶过来送东西,这菜娘得赤胆忠心。
好在天儿不好,这时辰甚少有人来,也没人取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