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岭终于能练轻功了,兴奋得忘忽所以,在梅林里跳来跳去,碰得梅树上的雪纷纷落下,像又下了一场雪。
温客行见张成岭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个雪人依然特别开心,笑着摇头,道:“阿絮,你说咱们这大徒弟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周絮瞪了他一眼:“不要胡说。成岭是个实在孩子,挺好的。”
“那倒是。”温客行点头,“他要是不好,也不能被你看上啊。”
“成岭心性纯善,资质也算上佳,虽然习武的年龄晚了点儿,但瑕不掩瑜,若苦练十年,大有可为。”周絮对自己的傻徒弟很有信心。
温客行点头,他也很看好成岭这孩子。还有,他看了旁边的周絮一眼,低声道:“阿絮,准备得差不多了,要不先取一颗钉子?”
周絮看了他一眼,低笑:“医书学得差不多了?”
“你知道?”温客行难得有些尴尬,“我都是趁你睡了才看书的。”
“你一起身我就知道了。”周絮轻笑,“同床共枕就这点儿不好,什么都瞒不住。”
“那你也别想甩开我。”温客行微笑,“我可是在你师父面前跪了三天,他老人家都承认的。”
周絮再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论脸皮厚,他自愧不如。
温客行微笑,又低声道:“阿絮,我至少有八成把握。我已经让成岭试过了,他的治疗心法可以一直护住你的经脉,再辅以药物,一定可以治好你的钉伤。”
周絮顿了一下,对温客行轻轻一笑,道:“好。”
温客行顿时眼睛一亮,他拉过周絮的手,只觉得心里一片温暖。周絮微微一笑,遇到了老温和成岭,他不想死了。
张成岭开心地练了半天轻功,然后被师父和温叔告诉,师父身上有七根钉子,要一一取出来。
“钉子?”张成岭茫然地想了一会儿,看着师父,忽然泪水流了满脸,“师父,呜呜呜,师父。”
“哭什么?”周絮马上把脸一板,“男子汉,不许哭!”
“嗯,我不哭。”张成岭用力擦擦泪水,哽咽着问,“师父,你疼不疼?”
“不疼。”周絮道。
“怎么可能不疼?”张成岭根本不信,那可是钉子楔进身体里,怎么会不疼?他当初将一块小小的琉璃甲塞到伤口里就疼得差点晕过去,何况是七根钉子!张成岭没想到师父的伤竟然是这样,怪不得一直需要治疗,却不告诉他得了什么病。
他连忙转向温叔:“温叔,那个,药材,医书,是不是就是为了师父的伤?”
“嗯。”温客行敲了一下他的头,“我一直在做准备,你放心吧。快擦擦眼泪,你师父的伤还要靠你。”
“嗯嗯。”张成岭擦擦眼泪,“我一定努力,温叔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就好。”温客行拍拍他,“首先,你绝对不能哭,更不能乱。这件事可马虎不得。”
“是,是。”张成岭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惜半天也没成功。
温客行和周絮都知道他的性子,提前告诉他也是想让他做好准备,省得到时再添乱。
到了第二天,温客行见张成岭冷静多了,又将自己提前想到的治疗方子拿出来和周絮商量。周絮见过方子,道:“老温,你比我的医术强多了。”他们习武之人,多少都懂点儿医术,不过,像温客行这般在行的,还是少数。
温客行对自己却没什么信心,道:“万一有什么变故……”他怕自己医术不济,反而害了阿絮。
“放心,老温,我相信你。”周絮对他一笑,看起来信心满满。
温客行勉强一笑,觉得阿絮真是太心大了,他和成岭万一出点儿差错,阿絮就得失去这一身武功。
“老温。”周絮忽然亲了他一下,笑了,“我把自己交给你,尽管放心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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