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顺发的堂侄子与司机则一路慢慢悠悠,为了避开耳目,他们的货车总是要在零点左右才回东阳圩,等附近的人都关门睡觉了才方便卸货。
二人在县城吃个晚饭,歇一歇,十点才启程回东阳圩。
*
沈白露在家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中午时分才看到自家商店里的钥匙,方垒早上只拿了车钥匙走。
昨天说可能会埋伏在自家店中的……于是沈白露赶紧动身去东阳圩。
她在自家店里等着,一直坐立不安。却不断告诉自己,只要自己不出门,应该不会有事,方垒做事稳重,肯定也不会有事。
方垒把车停在店外,下了车。沈白露听到动静,很快打开了一条门缝,看见是自家的车,心中一喜,露出半张脸,小小声地叫道:“老公……”
方垒有些惊讶,赶紧走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你忘记拿店里钥匙了。”
老段说:“小方,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去副乡长那儿谈事情要紧。”
方垒应声,又嘱咐沈白露:“你快进去,把门关好,不要再出来。”
沈白露只好点头,在他们要走的时候,她还说:“对了,邓顺发傍晚的时候进了供销社,估计在里面的办公室等着搬货。”
老段:“好的好的,到时候我们也把这个情况反应上去。”
……
*
子时,东阳圩街道四周漆黑,万簌俱寂,两束车灯自北边的马路照射而来,卡车驶在坑坑洼洼的地上,引起的一阵轰轰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供销社对面的服装店里,没有开灯,只有隔间点了一根蜡烛,传来微弱的烛光。
方垒在黑暗中,透过门的缝隙看到一辆货车在夜色迷茫中驶过。
“来了,应该就是这辆车。”
派出所的一个小队长与两名队员潜伏在服装店里,小队长悄悄地打了一点点门,看着那辆车驶向前方。
此外老段和工商所所长也在店里面坐着。
沈白露站起了身来到方垒身边,她陡然紧张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
方垒一把搂住她,低声道:“别怕。”
沈白露:“我没怕。”
方垒哂笑:“那你身子还抖?”
“……我是冷得。”
……
一切行动都在计算之中。
货车停在商店门前,有个人影从副驾驶座上下了车,走到商店门前,拍了拍门,叫了一声:“堂哥开门。”
只听见门闩放下的声音,屋里的人把门打开,问了声:“到货了?”
“嗯,快点卸货。”
开门的人正是邓顺发的二儿子,敲门的是邓顺发的堂侄子。
堂侄子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用手电筒照了照,说道:“就按上面的来卸货吧。”
司机爬上了车厢,把货一箱一箱地搬下来,邓家两个人轮流接应,把货搬进店中。
搬了两趟,一盏大的探照灯突然照向了车厢,司机不由捂了捂眼睛。
“谁!”司机大声吼道。
说是迟,那是快,一共迅速涌出了六个人,两两合作,将正在搬货的人制服住,拷了起来。司机本能地往车厢里走,派出所的副所长站在车厢下方,淡定地道:“下来吧,你还能走到哪里去。”
邓顺发的二儿子向来性情暴躁,即使被反拷得死死的,也在挣扎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在卸我们自己家拉的货。”
武副乡长走了过来:“这是你家的货,还是供销社的货,我们会慢慢查清楚,你不用急着喊冤。”
副所长懒得跟他们解释,只一个示意,让人把这三人全押回派出所再说。
邓家的两个亲属不依不饶起来,吼道:“快把我放开,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你们这是乱抓好人!”
他们家的商店距离派出所只百米距离,嘶吼的声音引起了土狗的一阵狂吠。
服装店里的人听见外边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知道行动开始了,派出所的小队长很快打开门,领着两个队员,冲向对面的供销社。
有人拍了拍供销社的门,低声道:“邓主任,卸货了。”
沈白露和方垒透过门缝看过去,里面的灯亮了,门也很快打开。
邓顺发看着门外站着的派出所同志,一脸的懵,小队长掏出一张搜查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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