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3/4)

小十九就不会为了救他而冲原本藏得好好的城垛，结果他活来了，小十九却中箭亡，在他咽最后一气之前，还跟他笑着说，“我……是不成了，阿渊……阿渊你记得……替我……替我去临安……吃……替我活去……”

“我不要替你去，十九你活过来啊！十九……”陈渊觉到肩沉了沉，也不回地骂：“走开！十九还没死！他还能活……他答应过我的……开啊！”

“放！”说话的是陈开山，他看到陈渊疯般在这边抱着尸不肯撒手，其他人上去都被他踹走，只得让人把自己抬了过去，陈渊刚骂了一句，闻声回，看到是他，红着哽咽了一声，却还是持摇摇，“义父……我答应十九……”

“你答应过他，也答应过我，活来的人，要替死了人，好好活着。”

陈开山伸手拂过他的，沉声说：“要记住他们的死，还要记住我们现在能活来，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不要辜负了他们……所以，站起来！现在还没到你们放松的时候，等杀尽金狗，重回太平日，再好好替他安个坟，明白吗？”

“明……明白……”陈渊被他一吼，习惯地听话起，还是不忘小心翼翼地放平了小十九的尸，替他掉了上的箭支，他上在那一瞬被中了六七支箭，到这会儿几乎已被冻得僵，任他箭，也只是了一血就再次冻上，他也只能颤抖着手，刚想收起那几支箭，却见一只苍老的手伸了过来。

“把箭给我。”陈开山从他手中要过箭去，从当中取一支狼牙箭来，目光凝重地说：“这箭，是金兵百夫以上才有的。一箭而百箭随，在那些金人里，跟鸣镝差不多，阿渊，你拿好这支箭，上面有那百夫的名号，若能取得他的人，再来祭奠十九。”

他抹了把那支箭的箭镞，那形如狼牙般锋锐的箭镞，靠近箭杆的位，写着金文的“术虎”二字，陈开山虽然双已断，当居敌后，一直在学习金文，哪怕生活在地暗之中，也从未断过复国之心，一认这上面的字，便递还给陈渊。

“这是仆麾的术虎，首领叫术虎东宁，记住这个名字，要替十九报仇，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我何曾教过你这般？”

“是！”陈渊脊背一，接过了陈开山手中的箭，抹去泪，声音哽地应：“孩儿记住了。孩儿定会拿回术虎的人，来祭奠十九和其他的兄弟！”

“记住就好，去吧！跟着霍将军和岳将军去接应援兵，”陈开山拍拍他的手臂，“我在这里看着你们，等你们得胜回来！”

陈渊和其他人轰然响应，只留一个年纪最小的弟照顾着陈开山，其他人都跟着朝城集合。

其实大分人经历了这十多天的恶战之后，都已经濒临崩溃，无论以前他们是民义军还是城中平民或暗民，都不曾经历过这样艰难的战斗，反反复复的攻城战和铺天盖地的箭雨火石，那些昔日在他们中犹如恶一般的金人，如今一样会死在他们的手，让他们在惊惧之余，又到兴奋，几十年来，从他们的父辈到如今，被役和压迫的越久，刻在骨里的恐惧越。

可一旦当他们翻站起来，才发现那些金人和他们一样是血之躯，一样会受伤血，会哀嚎惨叫，一样……会死。

他们并不是无法战胜的不死之躯，哪怕一个宋人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么两个三个，甚至几个人一起上，在那些金兵冲上城时，这些昔日羸弱不堪的宋人就会爆发最大的力量，不惜一死，也要将他们赶城。

而如今，他们等到了援兵，看着金兵大营中升起的火光和黑烟，溃散的金兵四奔逃，甚至有些骑兵慌不择路地朝着城门方向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