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为了叫晏绥动心,她以为诱,日夜周旋戏。
她站在局外,清醒地看着晏绥放底线,与她好。那时她想,要是晏绥能意外亡便好了。她既已得到他的心,他便再无利用价值。晏绥死后,她以寡妇自居。晏绥的权势财富,人脉名誉,都会被她拢在手里。
双缠着晏绥劲瘦的腰,手攀着他的脖颈,崔沅绾说,好哥哥,你慢些,多怜惜怜惜我。可她心里在祈求上天,叫这位郎婿赶去死,好让她从无休止的中解脱。
是啊,她一直都想把晏绥踹开,她一直在等这个时机。
现在时机到了。晏绥无力地躺在肮脏的被褥上,神漉漉的,叫她想起街边讨的浪狗。方圆百里,也许就他们两个活人。
没有外人打扰,只要她想,匕首往晏绥脖颈上一抵,他就死得悄无声息。
她知会有人来搜山救自己,故而不必担心困死在荒郊野岭。
再次回过神来,是晏绥扯住她的衣袖,轻轻晃着。温的篝火把晏绥面上的狠寡淡意消减得不轻,他歪歪,眸里有万般不解。
“不要走。外面天冷,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
晏绥艰难地撑起半躺着,把崔沅绾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歪蹭着。
他以为只要示弱,崔沅绾就会心。可崔沅绾却罕见地说了句不行。
她盯着晏绥的嘴,复杂。
“你需要净的,不然撑不了多久。”崔沅绾说,“你的状况很差。桃散不必金疮药消病快,伤依旧在溃烂,依旧在往外渗血。”
晏绥固执地说没事。用了几分力,把崔沅绾抱在边,地推倒她,把那件外衣都盖在了她上。
“我没事的。”晏绥侧搂着她,背朝风,把所有寒气都阻挡在外。
“听话,渝柳儿。”
见崔沅绾还想说什么,晏绥嘘了声,把她搂得更。贴着,意在两之间传递。
晏绥心怪异得好,甚至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哄崔沅绾快快睡。
低沉沙哑的声音打在耳畔,崔沅绾只觉生涩,无意耷拉来,沉沉睡去。
良久,篝火也灭了来,山里陷一片黑暗。
怀中小人的呼声渐渐平稳,晏绥的歌声顺势停住。
他很冷,却不能跟崔沅绾说。
再睁开时,崔沅绾又蹲在他面前,一眨一眨的,仔细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