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医生依旧倚着医务室的墙壁,端着保温杯喝冰镇啤酒。
昨晚某些人闹出的动静不小。
楼道转角处探出个乱糟糟的脑袋,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朝他走来。
“医生医生。”
医生扔给她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零零散散的几盒药,内服外用,镇痛消肿,预防感冒。
“不是找你要这个啦!”
苏南煜把他拉进房间,“嘭”地关了门,“想打听点事,顾泽的事。”
“你知道他身体有问题吗,就是会突然浑身痛,疼得虚弱的那种。”
原来是为这事。
医生点头,“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这事很麻烦,你先把当时——我是说,在那之前的情形说给我听。”
苏南煜始终惦记着这事。
她知道顾泽多能忍痛——出任务的时候受了枪伤血流不止,愣是往上怼火药和消毒水,靠火烧封闭伤口。
能疼得让他说不出话,她必须要弄清楚缘由。
思来想去,她决定趁着顾泽还没醒,求助医生。
她说完,又开始补充细节,刚要停下就又想到一点,断断续续说得医生不耐烦了,才讪讪地闭了嘴。
医生问:“你知道毒品是如何让人上瘾的吗——是个例子,不要多想。”
“因为某些化学成分能产生强烈欣快感,容易成瘾?”她下意识道。
“不全对,我每天给你一块蛋糕,你吃了会开心,突然有一天不给了,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一段时间后就能调整好,恢复到没有蛋糕的日子。”
“如果只是这样,你的生意会有这么好做?”
她好像的确从未了解过,也没这个必要。
依苏南瑾所言,她对市面上的毒品进行静脉注射几乎无反应,她永远不会踏入禁区。
至于怎么得出的结论——直到她十几岁,还经常有稀里糊涂睁开眼就在手术台上的经历。
医生从旁边抽出一根pocky,“假设约翰独自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没有植被,没有任何可以果腹的食物,只在岛屿边缘的海岸可以用鱼叉捕鱼,这是他唯一的食物来源。”
他晃了晃那根饼干,“这就是那根鱼叉。”
“突然有一天,一个声音说,你可以用一小段鱼叉换一大筐鱼,能吃很久,约翰心动了,和这个声音达成了交易,从此他不用再从早到晚捕鱼,从前只舍得一顿一条,现在一顿叁条。”
说着,医生掰下一小块饼干,塞进她嘴里。
“?”
“约翰尝到了甜头,此后一直拿鱼叉换鱼。”
在她说出“别掰了全给我吧”之前,医生先一步咬住了饼干一端。
“……?”
她下意识地靠过去,硬是咬断了剩下的部分,嚼得嘎嘣脆,气息轻擦脸颊,有点热,她轻咳一声缓解尴尬。
“直到,鱼叉彻底没了,最后一筐鱼也被吃光。”
“约翰连着饿了几天,终于清醒过来,他没了鱼叉,再也不能捕鱼了,他希望自己没做过这笔交易,他宁可回到用鱼叉捕鱼的日子。”
“最终让他死去的,并不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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