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远离京城两年了,但翻翻邸报,这政局变化,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然而看着她面上神变化,沈安却越发刺心,一步冷笑:“你与我和离之时,声声都是我如何负心别,对你不住,可你又对我有几分意?成婚一年,你打理家中事确实勤勉周全,但你何时对我真心恋?你最喜的时候,便是在邸报上瞧见‘荣亲王’三字之时!”
“玲珑——”沈安面上又白又红,到底是几分羞惭几分气恼呢?
形势比人,镜中,中月,天上星。
是与不是,很重要么?
言至此,沈安越发气恨:“我待你一片真心,你全然不顾,你就知妄想那京里的贵人。你现在又要回京城去,真的是为了你娘?你还是惦记着人家荣王爷罢!我告诉你,前日江州府已经传来了消息,西北军事快不行了,借粮都借到了江州,你心心念念的荣亲王上就要夺爵了!”
太后不如意的,因为贵妃生不儿,裴妃又小产,平郡王虽然终于纳妾了,却连生了两个女儿。
直到沈安问了一句:“其实你从来没有真心跟我过,你心里始终挂记他,是不是?”
王侯将相,天家骨,甚至如今在上掌握天的两圣人,都事事如意么?
那几桶与外八个镖师,足够让她安安静静地完成大舅父的丧事,再净净地扯清和离之事。
这世上好的东西很多,人想要的东西也很多,得不到才是常,哪里有什么稀奇。
玲珑想到此便更是自嘲,太后尚且不能手握心中渴想之人事,她这如飘萍之人,又如何能免。
倘若仁宗皇帝忽然薨逝,能过继的都在宁郡王府和恭亲王府,到时候宗室势力定然抬,所以太后也是不能事事顺心的。
太太跟前定婚事的时候,你已经知我曾在王府里落过,受过伤,嗣定然艰难。当时你当着我父亲母亲是如何说的?你母亲又说的什么?”
离开江州城的那一日,沈安居然又来拦车了。
玲珑分不清,也懒得分清。
顿一顿,继续环视满院的三亲六故:“说到底,你那几分少年意,不过是动你自己罢了。你母亲看重的是我的嫁妆,还有我在京中好歹认识些故人,另有当初荣亲王赏的百亩田庄。你也是个读书人,心里若还有一份真的君之义,就别在这里装了。”
玲珑从车上望向沈安,原先的淡漠里又添了三分鄙夷:“你的待我的一片真心,便是叫我将嫁妆全给你娘打理,再指你表妹与你写诗唱和么?沈安,给你自己再留些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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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一次的光风霁月君剖心,玲珑一个都懒得给,甚至不想与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