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缙正想着,车外却听到了有些急促的蹄声与兵士说话:“队,有一架车追着咱们车队,已经数十里了!”
萧缙阖了帘,心是自欺欺人的欣,却越来越压不住渐渐漫延的心痛。
因着天人都知他是万万没有翻余地,一路上押送的兵士并没有因着他曾是荣亲王而如何宽待,投宿驿站之时若是房舍实在有余,他倒也能得一夜安睡。
这很好。
算了,哪有当初,哪有如果。
“就知你是聪明的。”他拍了拍玲珑的肩,手上的镣铐锁链轻击,哗啦啦地轻响,“但你不是婢了,前年脱了籍,今年回来,算是王府的客人。回去罢,自己个生意,开个铺,再找个好人嫁了吧。”
而她的目光又那样决,想来是极好的人罢。
“嗯。”玲珑笑,“我知,我已经找好了。”
“不是截囚。”报信的兵士脸有奇怪,“车上的小娘丢了帖过来,说是罪庶人的家眷。”
然而从京中发,囚车一路摇摇晃晃往北地过去,萧缙还是忍不住常常想起玲珑那个笑容。
“上就到渭亭北了,可以跟当地衙门借兵。那车有多少人,是不是要截囚?”押送的队十分警惕,手已经上刀柄。
若真的有,此刻岂不是连累了她?
“家眷?”莫说队一愣,车里的萧缙也是一愣。
萧缙实在说不别的了。
在一片哭声中,她的笑容显得格外明亮。
“嗯。”玲珑再次,笑容又明亮又定,“会的。”
他都已经到了夺爵放的地步,遣散女眷与王府侍,让众人返乡或归家去过好自己的日,本就是当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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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没有罢,这便是命。
他应该为她兴的。
当初,如果……
萧缙不由一愣,一刻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嘴角咧了一,再挤几分笑容:“很好,很好。希望你过得好。”
黄昏残如血时,囚车停在了渭亭北的驿站前。
他还有什么家眷?
更何况玲珑这样早就脱了籍的,更是应该好好的找人再嫁。
萧缙笑了, 虽然肩膀抖动之间再次牵动伤,甚至肩臂都跟着疼起来,也不在意。
接旨那天,王府里的几个侧妃和侍妾倒也略略哭了几声同生共死,不过等到籍文书和送她们回乡归家的银拿到面前,一个个的也都从善如了。
的贵主们,上前拿自己的袖给萧缙了额上的汗,“婢赢了三百两呢。”
那丫不肯妾,其实也没错。
她素来聪明,想来所选的人不会差。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