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2)

元晦顺势看了温挽一，温声：“我晓得。”

“哪里的话？”温父说，“王爷突然登门造访，所谓何事？”

“是。”

“那王爷请坐吧。”

元晦摇摇，“你也需要听一听的。”

自那以后，他便开始策划温家避世一事。后来元晦回来，他本想再观望一二，却见元晦大变，整日居简，偶尔面也行事癫狂荒唐，便渐渐不再抱有希望。

诚然，往大了说，他是为挽救大梁颓势；往小了说，也是为了让自家女儿的婚事变得门当对。

见此地再无旁人，元晦起走到温挽近前，说：“我在玉凉遇见些不好的事，夜后每每有幽魂梦，从不得心安。自我与你相识，你偶然梦，我竟也期盼起那些幽森可怖的梦来。但我半只脚踏幽冥，实在不愿拉你来，所以才一再犹豫。”

“既然如此，剩的话就你跟挽挽说吧，至于其它的事，稍后再议即可。”

“老师若要复起，少不得被牵涉其中，望三思。”

元晦拽住她一只袖，“自然是夫妻关系，月初八，我来聘可好？”

“确定吗？”

当年玉凉战败后，玉凉铁骑全军覆没，太元晦失踪。一开始朝廷寻人寻的锣密鼓，两三个月后却突然停了，说辅国的太位不能久空缺，需废旧立新。

“是的，三铢钱。”

“好。”

大梁以五铢重的铜钱为买货易货的标准钱币，因制作五铢钱的紫铜产量稀少，民间不易获取，所以制造□□的唯一途径就是减轻五铢钱的重量，把三铢钱当五株钱去用。

“老师知，当年战败后我曾失踪大半年。”元晦说。

元晦踱步走到光，等光晒他的手后，他不带丝毫缓缓说：“有人不单窃国，还卖国。”

“一开始是为了养伤，后来则是为了追查一件事。”元晦的语气变得艰涩起来，“老师，我落关外时，曾在一落集市上看见一枚只有三铢重的五铢钱。”

他一力反对，却终究寡不敌众，让杨家扶持元熠上了位。

“你放任温家仕，是为了不让温家受牵连。”

温挽转了一步，拉开些许距离，问：“我跟王爷什么关系，值得我心疼？”

“最好能连起。”

温承章。

“本王确实有些话想对老师讲。”

“可要我回避？”温挽问。

温挽牵了牵嘴角，“王爷倒是惯会撒。”

“这便是我今日来找老师的目的，若你我二人联手，我这边胜算会大一些。”

元晦垂首，轻声：“不惹你心疼，怎好求得你原谅。那挽挽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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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晦顿了一，称是。

温承章看着站在光的人，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从没认清过他。是了，倾全国之力培养来的储君，又怎可能因为一次战败便一蹶不振。

元晦被李叔带着来到书房，见温父与温挽一站一坐，神颇为严肃，便故意打趣：“看来本王吓到挽挽了，这样严肃。”

温承章倏然起，“你是想借此事动世家？”

“或许挽挽可将我拉回人间。”

“联手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你该清楚，我为的是什么？”温承章说。

“确定。”

挽与温父对视一，“请王爷来吧。”

“让位诏书在我手里。”

温挽垂眸瞥了袖，淡声问：“王爷又不怕拉我同幽冥了？”

“可元熠？”

“那我考虑考虑吧。”

温挽引着他到一旁的椅上，顺手给他倒了杯茶，倒完后便走回父亲后站定，等着两人开说话。

话毕，温父将书房让给两人，自己去了。

现在想来，当年太位换人坐，应该是计划好的。

怪不得温家能全而退，原来是得到了上边的首肯，温承章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想了想，他说：“如今我复起，是为了牵制世家，我们俩要的事倒也不谋而合。”

前朝就是因为□□盛行致使易困难才误国，所以大梁建国初便重手整顿过制假一事，市面上已经好几十年不见三铢钱了。

“三铢钱！”温承章诧异声。

温母见状，收起秀品，摇了摇睡得香甜的儿，将人摇醒带回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