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离开长野郡三天了,虽然牙羽说骑孟鸟只需要三天,可寮纹年纪太大,经不起孟鸟的折腾,于是雇了一辆鹿车——拉车的是两头五色鹿。
瓜皮坐在车前驱赶着,蒙杺莯则和寮纹坐在车箱里,经过短短三天孜孜不倦的学习,蒙杺莯已经能识很多字,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侍读了。这三天蒙杺莯对幽州有了一些常识性的了解。
在幽州,虽然没有日月星辰,但依然有白天夜晚;幽州的一天有十二时区,用来确定时区的是一种叫校叶的叶片,校叶生长在校让树上,白天,其叶白底黑纹,每隔一时则多一条黑纹,黑纹覆盖全叶之时即到夜晚;夜晚时,校叶则是黑底白纹,白纹带
有淡青色的荧光,白纹覆盖全叶即是天明,如此循环往復,比手錶还精准。
幽州常年气温逸人,没有季节之说,以食粮的生长作为年载,人们的主食是一种叫柤稼的植物,将其种子洒在田间,会长成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小树,柤稼遇火成粉、遇水成糠,成粉的可以做成像馒头麵包,遇成糠的则像是麦片,是人们的主食,其每五十日成熟,柤稼七次成熟则为一载。
诸如此类的常识,蒙杺莯已了然于胸,不会像刚来时啥都不懂了。
离皇都还有一天的路程,当晚寮纹带着瓜皮和蒙杺莯在一个叫驛番的小镇落脚,住在一家旅店里。
趁着寮纹和瓜皮吃晚饭的时间,蒙杺莯准备洗个澡——幽州的天气怡人,气温20度左右,但她还是受不了三天不沐浴。在询问了老闆浴堂的位置后,她快速地拿上衣服去了澡堂。
原以为澡堂和寮纹家的一样,是桶浴,没想到居然有淋浴这么高级的东西,而且更让蒙杺莯惊诧不已的是“淋浴头”竟是十来只好像壁虎一样的生物。
这种生物利用腹部、脚部的吸盘趴在墙上,身体白而透明,它们可以通过吸盘将地下的水聚集,然后又从口中喷出,如此无限循环,成了生物版的永动淋浴头,而且水温还是永远的37度。
不过蒙杺莯在叹服的同时也打消了洗澡的念头——她可受不了用这种生物的口水洗澡。
没能洗成澡的蒙杺莯悻悻地回到厅堂,胡乱地吃了点完全吃不出任何味道的好像饃一样的东西,幽州的食物极不合她那个连猫罐头都能当饭吃的胃口。
蒙杺莯正将饃撇成小块往嘴里塞时,一声巨响从厅堂的另一处传来,骇了眾人一跳,放眼望去,原来是一名穿着华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将桌上的餐盘狠狠地砸在服侍他的畜兽头上,顿时鲜血直流,他还不解气地抽出腰间的腹带狠狠抽打着他,嘴里叫骂着:
“你这没用的畜牲!告诉过你团子里不要放椒花!!你看你给我端来的是什么垃圾!!”
“这位官人,他是刚买来的畜兽,不知规矩。”店老闆急忙走过来,为畜兽求情。
那隻畜兽有近两米高,足足比抽打他的商人高一个头,此时他倦缩成一团,用手紧紧地抱着流血不止的头,任凭商人欧打辱骂。
这商人完全没有息怒的打算,他从宽大的袖袍里拿出两片绿叶丢掷给店老闆,“这只畜兽我买了!”然后下手更加用力不留半分力道!
蒙杺莯看不下去了,正准备过去打抱不平,却被寮纹拉住了,他冲她摇头,蒙杺莯不明白了,气鼓鼓地说:“寮纹大人,你是缮相,可以阻止他的!再让他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啊!!”
“畜兽的生死都由主人来定,谁都管不了。”寮纹虽很同情那头畜兽,但于法不合。
“每个人都有平等生存的权力,凭什么他们就高人一等?!”蒙杺莯完全不能理解,怒道,“难道你们这儿就没人管这事了吗?!!”
“一—直—就—是—这—样—”瓜皮慢吞吞地道,“畜—兽—不—能—选—主—人—,不—过—我—们—运—气—很—好—,有—寮—纹—大—人—做—我—们—的—主—人—。”
“吱吱!”坐在瓜皮肩上的翔鼠也听懂似地,点头同意。
“可是……”蒙杺莯还想说什么,却听“啊——”的一声惨叫,原来商人刚开始打骂畜兽是因为生气,到后来却越打他心里越舒坦,看到血越多,他就越兴奋,索性用腰间的刀刃刺向畜兽手臂、肩部和颈项,顿时鲜血飚溅,竟将这只畜兽杀死了! !
围观者有二十来人,其中不乏畜兽,可没有一人出手相助,甚至没有一人出言替那隻畜兽说话。
“把这里收拾乾净。”商人又从袖袍里拿了一片青叶丢给店老闆,当作是清洗费,然后扬长离开。
蒙杺莯怔怔地走到畜兽冷冰的尸体前,她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有人可以如此轻易地剥夺他人的生命?而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正常的? !这时,店老闆让另一个畜兽过来收尸和擦拭满地的鲜血,她拉住他:
“大家都是畜兽,为什么你们不帮忙?”还有这隻死掉的畜兽也是,他明明比商人高大、强壮,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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