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把她怎么了?”
沉云曜无所畏惧的表情瞬间冷凝,被烟气浸润过的嗓子已经褪去清朗,紧握的拳头骨节绷得青白。
眼前的男人面容俊朗衣冠楚楚,却并不是什么好人。这人身上有着杀戮和残忍积蓄起来的气势,与自己的父亲的相似。但相比较之下,父亲曾经驰骋沙场刀头舔血,所以他肆意且张狂,而这个男人却更显内敛和阴险。
少年凝视的眼神太过直白,男人无视他愤怒得快要喷出火光的眼神,慢悠悠地收起照片。
“我问你把她怎么了?!”
沉云曜下意识去摸枪,后腰却空空如也。他闭了闭眼,想起自己刚刚下飞机不久,紧跟着换上拳头猛地扬上去!
男人悠闲的姿态没有被他的暴戾惊扰半分,目光亦不见波动,甚至嘴角笑意都未减半分。
沉云曜拳头行至一半,却被旁边的保镖挡住。少年铁拳裹挟滔天怒火,训练有素的年轻人与他过了几招之后竟被狠狠地扔出去。
男人挑起眉头,几不可查地点点头,随之开口:“想她没事就老实和我走,或者我现在杀了她。”
他声音醇厚清冷,却一句话就止住了狂暴的男孩。
“行。”沉云曜压低了眼眉,这些人打不过他,但是他不敢拿着自己的女人孩子赌。
“走——”ХУцs?цщЁǹ.cóм(xyushuwen.)
他直起身子站在原地,当睨到有人拿着绳子过来时嗤笑了一声,张开手脚任由他们绑。
最后一条黑布蒙上他的眼睛。
“行了吧?破事真多。”
视线被剥夺之后听觉功能就被放大,他听到一阵皮鞋的沉重脚步,悠哉而泰然,好像是那男人出去了。紧接着自己被人扛起来走出门,下一秒热空气包裹全身,颠簸几步之后又被放进车厢里。
他几时被这么对待过,又想起那丫头还不知道怎么样了,火气从心口飙升,腰腹一用力猛地挺起身子。
沉云曜突然的动作让面前开车的人一惊,他是见识过这少年的厉害的,手摸上后腰上别的手枪,目光落在后视镜上一刻不肯挪开。
像是感觉到车内其他人的气息的变化,云曜冷笑一声,宽背重靠上椅背。
“这么怂?”
他磨蹭着牙根,面容狰狞凶狠。
男人走过沉云曜所在的车旁正巧听到他这句话,侧过头盯住他身上几秒,目光变得深远悠长,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前面一辆车驾驶位的窗户降下去,另一个男人从里面探出头朝着他打了个响指。
凝滞的目光终于被撼动,男人长腿一迈坐上副驾驶,目视前方正了正自己的领带。
宋淮谨发动之前朝着身后那辆车看了一眼,笑意促狭。
“怎么样?你的便宜女婿,还真是个小狼崽子。”
他刚刚在外面,从墙上的一小方玻璃上瞥见了全过程,这男孩的身手不错,也有胆量,和自己查到的一样,从浴火而生的家庭中长大,生来就带着戾气和狂傲。
就是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二哥要把人绑走,难道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自己当年是怎么被霍家父子折磨的,这些都忘了吗?
同时也觉得畅快,那时秦厉衡带着自己的女儿私奔被他抓回来一顿暴揍,如今这种苦涩滋味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也尝到了。
但这话他是不会说的,在想心里想想便算了。
“还行。”
良久后秦熠终于开口,他说着话另只手拢着额发,碎发一次次被拢上去,蜜色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正隐隐放光。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不高兴女儿有男朋友?”
秦熠从宋淮谨偶尔和他对视的目光中读出复杂情绪,有疑惑也有惬意。像是在同他解释,又像自言自语,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行道树的影子映在瞳孔中,墨色中被渲染上一抹鲜活,光影变化闪烁。
他摇摇头,“沐沐还小,又向来我行我素,我只怕他们是一时兴起的感情不能长久。”
“她是一个独立的人,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我尊重并且支持她。但她也是我的女儿,作为父亲都自私,好听的道理讲的再多,也永远希望她倾心的前提是这个人值得托付。”
宋淮谨一愣,车身跟着抖动,他调笑的神情在瞬间消散无踪。这种心情他当然理解,只是他无法做到像二哥这么豁达,否则几年前秦厉衡不至于被自己打到无法下床。
之后一路兄弟二人再没有对话,几辆车飞速奔驰,直着开进一片别墅区。
“他怎么办?”
宋淮谨踩下刹车的同时头向左后方倒了倒,秦熠顺着他的动作看到被人从车上扯下来的少年。
“别打他,别骂他,好好照顾,不要让他跑了,等沐沐过来。”
沉云曜始终被蒙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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