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黄巡检使司超,奏称在盛唐地方,击败唐兵,夺得战舰四十余艘。周主大喜,且谕匡胤:“我军得胜,先声已振,只是寿州不,阻我前。我击清关,卿以为可行否?”匡胤:“臣愿得二万人,往取此关。”周主:“清关颇称雄壮,除非掩袭一法,未易成功,卿既往,就烦前去。”匡胤:“臣即引兵前往便了。”周主便派兵二万名,令匡胤带领了去。复遣人往谕朗州节度使王逵,命他攻鄂州,特授南面行营都统使。王逵应诏师,后文自有代。
且说赵匡胤往袭清关,星夜前,路上偃旗息鼓,寂无声响,但令各队衔枚疾走。及距关十里,分兵为两队,前队兵直往关,自引兵从间而去。皇甫晖、姚凤两人,探得周兵到来,开关迎敌,正在山列阵。不防山后杀一队雄师,喊呐前来,径去抢关。晖、凤连忙回军,奔关门,那周军已经驰到,守兵阖门不及,被周军一拥杀,吓得晖、凤手足失措,没奈何逃往滁州,周军队里的大将,就是赵匡胤,既占住清关,便薄滁城。
晖、凤才城中,后面已有鼓声传到,回遥望,远远的旗帜飘扬,如飞而至。就中有一最大的帅旗,上面隐约一赵字。皇甫晖叫苦不迭,忙令把城外吊桥,立即拆去,阻住来军。自与姚凤阖门拒守,登城俯眺,见周军已城壕,一齐凫,越过濠西。那赵匡胤更来得突兀,勒一跃,竟过七八丈阔的大渠,晖不禁伸!未几即见匡胤指麾兵士,督令攻城,当开传呼:“赵统帅不必逞雄,彼此各为其主,请容我列阵战,决一胜负,幸勿人太甚!”匡胤笑:“你尽来锋,我便让你一箭地,容你列阵,赌个你死我活,叫你死而无怨!”说至此,便用鞭一挥,令众退后数步,自己亦勒倒退,伫候守兵战。好整以暇。
待了多时,听得城门一响,两扉骤辟,守兵来,后面便是晖、凤二人,并辔督军。两阵对圆,匡胤持着一杆通天,上前突阵,且大呼:“我止擒皇甫晖,他人非我敌手,休来送死!”唐兵见他来势甚猛,便即让开两旁,由他驰,他即冲至皇甫晖前,晖忙刀迎战。刀相,才及数合,被匡胤用架开晖刀,右手剑,向晖脑袋上斫去,晖将首一偏,不由的撩,再经匡胤用一敲,就从上坠,姚凤急来相救,那首已着了一,蹄前蹶,也将姚凤掀翻。周军乘势齐上,把晖、凤都活捉了去。唐兵失了主帅,自然溃散,滁州城唾手取来,匡胤城安民,遣人报捷。
周主命军副指挥使赵弘殷,东取扬州,过滁城,已值昏夜。弘殷为匡胤父,拟城休息,即至城叩门。匡胤问明来意,便:“父虽系至亲,但城门乃是王事,夜不便开城,请父亲权宿城外,俟诘旦迎便了!”公而忘私。弘殷只好依言,在城外留宿一宵。越日天明,方由匡胤谒,导父城。嗣又连接钦使,一个是翰林学士窦仪,来籍滁州帑藏,一个是左金吾卫将军承祚,来知滁州府事。还有一个蓟州人赵普,来滁州军事判官。匡胤一一接见,很是洽,一面将皇甫晖、姚凤等,解献行在。晖已受伤,见周主,不能起立,但委卧地上:“臣非不忠于所事,但士卒勇怯不同,所以被擒。臣前此亦屡与辽人战,未尝见兵如此,今贵朝兵甲,又有统帅赵匡胤,智勇过人,无怪臣丧师委命,臣死也值得了!”虽是勉解嘲,还算有些志节。周主颇加怜悯,命左右替他释缚,留在帐后养疴,晖竟病死。周主诇知扬州无备,令赵弘殷速即兵,再派韩令坤、白延遇两将,援应弘殷。弘殷时已抱病,力疾从公,既与韩、白二人会晤,便即引兵去讫。
唐主璟屡接败报,很是惶急,特遣泗州牙将王知朗,奉书周主,愿求和。书中自称唐皇帝奉书大周皇帝,请息兵修好,兄事周主,愿岁输货财,补助军需。周主得书不答,斥归知朗。唐主没法,再遣翰林学士钟谟,工侍郎李德明,赍献御药,及金千两,银五千两,缯帛二千匹,犒军五百,酒二千斛,直至寿州城,奉表称臣。周主命大陈军备,自帐直达帐外,两旁统站着赳赳武夫,握刃兵,非常严肃,然后令唐臣见。钟谟、李德明,一御营,瞧着如许军容,已觉惊惶得很。没奈何趋近御座,见上面坐着一位威灵显赫的周天,不由的魂悸魄丧,拜倒案前。正是:
上国耀兵张御幄,外臣投地怵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