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末路悲风凄凉透骨荒村苦雨岁月煎心(3/3)

把你丈没有生病的时候，每天节省的一些，早个津光。这几天还亏是典了些衣服，方能请个大夫。这般去，怎生得了呢？倘是你丈得些什么，那越发的没法料理哩。”说到这里，双目之中，两行清泪，早向直挂，声音也变成了泣不成声，敬天听了，心中很是悲伤，便把葛大面上细细一看，见葛大面，已枯白的一些血没有，又带着一般黑气，双目陷，两颧削缩，上嘴，都烧的焦黑颜，已是瘦的不成模样，知病势非轻。正回向喻氏商议，恰巧葛大这时，猛一睁，见敬天立在床边，便了，带着：“兄弟，你来了吗？我却不成了。你同你外甥，都要你照顾些，我死了也激兄弟的大恩。”说毕，痰气上涌，忙伸手向喻氏要茶。一双枯手，却瘦得似鸟爪一般，只抖个不住。敬天瞧了，心中忍不住一酸，双目中的悲泪，禁不住将来。又怕葛大看了伤心，反添了病症，忙把手帕抹过，低声：“丈何必这般的伤心。只要请个好大夫来，服药去，自然病就好哩。”喻氏这时已取上茶来，端到葛大边。葛大喝了一，：“但愿如此，可是不中用的了。兄弟，可得瞧同胞面上，你总要你照应。”敬天一面安葛大，一面向喻氏：“，这几天请的是谁来瞧病呢？开了什么药方？”喻氏即在床前怞屈之中，取了药方，给敬天观看。敬天看了，知是伤寒重症。药方上的药案，开得十分凶险。又瞧见葛大病，知很是厉害，心中也很着急，便向喻氏：“，如今也别说旁的，开店卖买，那自然是不成功的了。丈病症既然这般的沉重，赶的找个好大夫瞧瞧。病好之后，方能再生意。不然这般的拖延来，越发的不好呢。”喻氏：“话是不错的。只是兄弟你知的，似你丈这般光景，请几个普通大夫，撮药等病中费用，已是很难的了，怎能去找好大夫呢？那里来的钱呀？”说着，不觉又呜咽起来。敬天忙：“，且别悲伤，这不是哭的事。我的家景，也不大好，不然，这一些些还用说的吗？如今这样吧，我先借十块钱给，请大夫要。丈好后，再还我就是。”喻氏：“兄弟的景况，我也知的。可是如今是没法的事，只能这般的了。待你丈病好之后，再归还吧。”敬天：“这倒没有什么，彼此都是至亲，也无用客气什么。谁没有困难的日呢？”当即在腰兜取了十块雪也似的大洋，给喻氏，喻氏收过，敬天又安了一回喻氏同葛大，又向生姑：“生姑，前天你母亲托人寄信来说，停几天要来瞧你哩。”生姑本很想念母亲，听敬天这般说法，心中甚喜，便了一：“姨夫，母亲来了，千万请他老人家来瞧俺，俺正想念呢。”敬天：“那是自然，我还有些事呢？你在这里，好好侍奉你家公婆。”生姑连忙答应。敬天即起告辞。

喻氏送了几步，自房去，忙又唤品连去请大夫，同葛大诊病服药。无奈葛大病沉重非凡，服药去，依然一些效验没有，反越发的加重起来。过了两天，竟是人事不知，中只说呓语。喻氏慌了手脚，知不好，同品连、生姑、三姑四人，尽夜衣不解带的侍奉汤药，家中钱又困难，敬天的十块钱也用的差不多了。喻氏等四人，已累的惟悴不堪。又过了一天，喻氏见葛大的模样，不似可以好的了。大夫又来诊病，也只是摇，连药方也不肯开，叹走了。喻氏知没有挽救希望，心中悲哀，自不必说，双目之中，只着泪。暗想家中，已是一钱没有，倘是葛大横将来，一切后事费用，怎生的了？忙命品连，去请敬天到来商议。敬天听的葛大将要不好，忙同了妻王氏，随着品连赶到喻家，喻氏一见，早忍不住痛哭起来，向敬大：“兄弟，这怎么好呢？人是瞧上去不中用的了。可是万一的横将来，家中一些没有，如何得了？”敬天也觉悲伤，一面止住了喻氏哭泣，一面走到床前，一看葛大，已是双目昏，只是胡叫说。一牙齿，也烧的如焦炭一般，知葛大命如何，且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