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刁师爷移花接木害书生老虔婆口蜜(2/3)

刘锡彤这时只喜得直起来：“好好，真亏了老夫想得如此周到，就依着办吧。”芳却摇手：“且慢！”锡彤不觉一呆：“怎样，还不妥当吗？”芳：“还有一件事，东翁却也得化一些钱，便是衙的衙役差人监的人，都得给他们一些好，不然，在他们中了风声，可不是顽的。”锡彤不由得笑：“正是，不是师爷说起，我险些儿忘了，我却不便向他们去说，如何好呢？”芳笑：“这个容易，我同东翁效劳好咧。而且在堂上用刑的人，最是要，对于小白菜，却不能给苦她吃，使她可以相信太太的言语。太太见了小白菜，即可把这一说给她知，使她越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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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言语，说得刘锡彤连连称善。林氏早笑逐颜开，和也放愁容，锡彤又问：“师爷，这是使小白菜攀供杨乃武的计较，只是供之后，怎能把乃武拿解到案呢？他是个本地绅士，又是新中举人，为何可以因了小白菜一面之辞，即差着差人去拿问呢？”芳又想了一回，笑：“事到了这般地步，还能顾前瞻后了吗？去提拿杨乃武到案，那自然不好，怕本县绅士学府都要来抱打不平，却先得用个小计，使他到了衙，当堂把小白菜提对，那时他要分辩，东翁便由得你哩，”锡彤：“如何可以便他到衙中来呢？”芳：“这却不难，前天不是他到衙中来拜会东翁的吗？明天早上，东翁先把小白菜审一堂，等小白菜咬定了杨乃武，即便退堂。到了午，用名贴去请乃武，只说设宴接风，他自然不会怀疑，俟乃武到了，便同他反脸，立即把他监住升堂审问，那怕他逃上天去，到了罪已定，详文上司，这样便得多化一些钱了。有了钱运动过后，自然不会翻供，即使乃武翻供，上司已受了东翁的好，怕不依旧如此，不过乃武多受些刑罚而已。而且杭州府是东翁的亲家，总有照顾，先详了上去。倘是风声不好，便化钱运动，待过了会审，铁案如山，再要翻，也翻不过来了，东翁以为如何？”

虽不差，可是怎样才能把罪名给乃武去呢。”芳：“就因了这个，要太太了。东翁，今天虽已准了葛文卿的状，验明了葛小大是服毒死，可是小白菜尚没有招谁是夫，只须小白菜当堂供，是乃武卖的毒药，托她在药，给小大服，这般的一攀一咬，杨乃武满是，遍排牙，也脱不清楚了。只要东翁把杨乃武三拷四问，似乃武般的瘦怯怯书生，难挨得起刑不成？那时节，把他屈打成招，岂不完了。”锡彤听得，忍不住笑：“计倒是条好计，不过如何可以使小白菜攀供乃武，同了如何把乃武拿解上堂，都须斟酌一。而且将来详文上府，怕也要驳，这些事，都得想得妥当，不是儿戏的事咧。”

芳笑：“我已想得停当，只须依着我的言语办理，自然妥当，只是多化几个钱。要救大少爷的命，也说不得了。”林氏忙：“化钱不要，只要把我的好儿救就好。”芳：“既是如此，那就容易咧。大少爷既说小白菜并非不想嫁他，都为了小大活着，如今小大已死，又加大少也死了，小白菜倘能狱，嫁给大少爷，心中必很愿意，因此要请太太，今天夜间悄悄同大少爷到监中去看小白菜，将甘言语，引动了她的心，说是以后事完毕，大少爷娶到家中，请她正式的大少，小白菜听了，必然喜。那时只说明大堂上，只须说夫是杨乃武，她的罪便可轻了。并且命她一咬定，哄她倘不咬定，她的命可要不保。小白菜要保命，不怕不咬定杨乃武了。若是小白菜怕害了乃武命，可说乃武新中举人，不能犯罪，似这般的一个乡女，那里知什么法律，自然信了，他想说了别人，自己命不保，咬了乃武，非但乃武不甚要，自己保了命，将来狱，又能嫁给大少爷，现任的知县少爷的少，何等威风。到了那时，便是叫他另说别人，也怕不见得肯了。太太前去，可以小白菜的心思，以为是太太亲应许了她将来的少咧。因此非得太太亲去不可，这便是咬乃武的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