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京,路上可以有些照顾。叶氏又想了乃武有个族叔,名唤杨增生,正在京中。自己京,可以往在增生家中。增生又过衙门事务,对于衙门中一切事务,都能熟悉。万一要告状,可以照应不少。姑嫂二人,商议已定,詹氏立即同了一个表兄姚士法上省诉冤。这姚士法约有四十光景年纪,为人最是有心胆,听得乃武的事,义愤填膺,这一次詹氏上省控告,自愿一同前去。不一天,到了省,詹氏即命姚士法去打探,这提刑察司放告日期,姚士法去打探了一回,回来向詹氏说了,明天正是放告之期。詹氏听得,忙忙准备明天同了姚士法前去告状,把状等预备就绪,只侍明天伸冤。一夜间也不曾好生睡得。
到了明天一早,詹氏、姚士法二人起之后,忙忙到察司衙门之前,见时光尚早,即在门前等候。停了一回,察司蒯贺荪起鼓升堂。这位提刑察司蒯贺荪,审理案件,十分津明,官箴也好,这天升堂理事,坐大堂,只听得外面叫一声冤枉,忙命人去观看。不一刻,带一男一女,正是詹氏同姚士法二人。蒯贺荪一见,忙喝问了二人姓名,詹氏、姚士法二人都报了姓名。蒯贺荪听了,即喝问:“有什么冤枉,当堂诉来。”詹氏见问,忍不住双泪,禀:“小妇人的丈夫名唤杨乃武,乃是本科一百零四名举人。中举之后,尚未回到家中,在馀杭县拜客,被镇上葛品连的媳妇葛毕氏,因了毒毙亲夫一案,攀供同谋,馀杭县不问由底细,立即把乃武拿问在监。乃武受刑不起,屈打成招。今年杭州知府,把全案吊上省来,审问又未细问原由,不能昭雪冤枉,依旧屈打招认,定了死罪。小妇人极无奈,只得到来呼诉伸冤。求青天大老爷明鉴万里,伸超小妇人丈夫杨乃武的泼天冤枉,小妇人便死,也激大老爷的恩典。”蒯贺荪听得,暗暗一想,杨乃武一案,已由杭州知府陈鲁审结,是因谋命,乃武也招认了供,定了斩立决的死罪,如何他妻又来告状呢?不要他妻有意告着刁状,希图卸掉丈夫的死罪,便喝:“好一个刁妇人,你丈夫既是冤枉,因何不当堂声诉,却自己招认呢?”詹氏即叩首:“大人是青天,小妇人丈夫实是的冤枉,乃是屈打成招。”蒯贺荪把惊堂木一拍:“你怎么知你丈夫的冤枉的呢?”詹氏供:“大老爷明察万里,小妇人的丈夫,去年省应试,考中了第一百零四名举人,省放榜,是九月十五的一天。小妇人丈夫正在省看榜,中了之后,便在省拜客,直到十月初,方回到馀杭,从未回家一次,如何能在九月中给葛毕氏砒未呢?而且小妇人丈夫自从葛毕氏同葛小大成亲之后,从没有往来过一次,何以要害小大的命?这都是小妇人丈夫被诬的明证,请大老爷详察,替小妇人丈夫昭雪覆盆。大老爷功德无量,公侯万代。”
蒯贺荪听了,觉得这话也有些理由,便问:“杨詹氏,可有状吗?”詹氏忙把状呈了上去,蒯贺荪一看,见状上写得很是明白,乃武同小白菜以前有过关系,后来经自己劝导之后,即同小白菜断绝关系,而且劝小白菜归正,直到葛小大在沈家吃饭,得病呕吐,回到家中,服药亡,这时乃武正中举人,在馀杭拜客。馀杭县因葛文卿告状,提到了小白菜,小白菜攀供乃武,余杭县不问由,将非刑使乃武屈打成招。钱宝生招乃武卖砒,在九月中,这时乃武尚在杭州,如何能得卖砒,分明冤枉,一一写得很是明白。蒯贺荪瞧毕,觉得依了詹氏的诉状上,中疑窦甚多,或者是冤枉,也未可知,且待自己吊到案卷,细看供,再把人犯吊来,审问一回,细细察看,中可有冤枉就是。即向詹氏:“你且回去,本院去吊了案卷人犯,再行审理就是。”便收了状,又命差人将抱告姚士法收在监。原来清朝告状,都有一个抱告,乃是负责的人。詹氏报告,便是姚士法。当詹氏叩起,自衙去听信。蒯贺荪退堂之后,即文书,将乃武一案的案卷,吊到衙门察阅。知后事如何,且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