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入京师中堂仗义下浙江钦使糊涂(2/3)

胡瑞澜到省亲自覆审，也觉慌忙。第一个是刘锡彤，最是发急，忙仍同何芳商议。芳：“东翁，事到这地步，除了化钱，还有什么办法不成？钦差大人既奉命而来，这事说不得京有人主动，钦差临行，自然着实相托，事在必清，因此这一回不去运动便罢，若是运动，却不是三五万银可以了事，必须要使钦差看了动心，方能成事。其余几个陪审官儿，还容易一些。东翁，可先去运动好了。钦差方面，便托杨巡抚设法方好，锡彤听了，觉得除钱之外，实无别法，即称是。芳又：“小白菜那里又得请太太辛苦一趟，不要又闹了上一回的事。”锡彤便命林氏，准备三十万银。好得林氏把家中的钱，都掷到刘家，带在手边，存在杭州省足足有百余万光景，忙把钱庄上几个存摺，取给了锡彤。锡彤一算，共有二十八万几千，知不妨事了，即同林氏到杭州来。林氏又去看了小白菜，只说是和京设法，因此派钦差，小白菜仍很相信。锡彤到了杭州，忙先去访了两个候补知县顾德恒、龚世潼，许了二万银一个，请他们缩持原判。大候补官儿，大都穷官，那一个不二万银，便说妥了银，锡彤见顾、龚二人说好，暗想最要的，自然是钦差大人，托杨巡抚说话，不知肯与不肯。不如先问问门丁沈彩泉再说，忙命人把沈彩泉请到，又许了他二千银，托他向杨巡抚说，运动钦差。彩泉听得有二千到手，很是喜，问：“大人，你准备化多少呢？少了怕不成吗？锡彤即伸了双手：“十万如何？”彩泉：“抚台大人呢？”锡彤：“以前用过四万，如今再加二万吧。”彩泉答应，回去向杨巡抚说了。杨昌睿一想，这事倘若饮差查明起来，都有不便，如今馀杭县既肯这般化钱，若能说好，大家方便，即一应诺。锡彤见巡抚答应，稍觉放心，即亲自到宁波去见了知府边藻诚，也化了四万银说妥，又到嘉兴，瞧了知县罗森，化了三万银。一切就绪，方仍回到杭州，只待钦差胡瑞澜到来，听杨巡抚的消息，因此胡钦差还没有到杭州，刘锡彤已布置就绪。这也是刘锡彤仗着林氏有钱，不然乃武早已昭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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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杨乃武听得京派了钦差来，特审自己一案，知定是姊姊在京中见了夏中堂，所以派了钦差，这一回总得反平了冤狱，心中很是喜，那里知早已布了天罗地网，依旧是个空喜咧。到了开审日期，钦差胡瑞澜在上首坐，正中供着圣旨，宁波知府边葆诚，设了公案在钦差面，首却是知县罗森。森两边，坐着顾、龚两个候补知县。两旁差人，排得齐齐整整，吃喝连连，好不威肃森严。胡钦差先把杨巡抚、陈鲁传了上去，都叩见了圣旨，方立起回话。钦差把以前审理乃武的形问了一遍，又传了馀杭县刘锡彤，也跪请圣安，问过一遍，方把沈喻氏、王心培唤上，问了一回，依旧说是乃武谋毙小大。钱宝生也在堂上供了买砒给乃武。一应人证，都已问过，把小白菜带上。边葆诚喝：“葛毕氏，究竟夫是杨乃武不是？”小白菜叩首：“大老爷明鉴，小妇人早已供得明白，是杨乃武迫着小妇人的，小妇人不敢说谎。”边藻诚把堂木一拍：“葛毕氏，此话可是真的？

胡瑞澜那一天到了杭州，船还未到码，早有人报知巡抚各官，在码上迎接，一个个跪请了圣安，方同钦差相见。当胡瑞澜便在巡抚择定的地，打了公馆。当夜杨巡抚即行来见钦差，悄悄把锡彤所托的事，向胡钦差说了。瑞澜京之时，应了夏中堂请托，要查一个落石。谁知到了杭州，听说有十万银到手。暗想自己一任学台，总算是天字第一号的缺，也赚不十万银。如今只须仍维持于原案，整整的十万银腰包，这般事，如何不，顿时把夏中堂的言语，丢在脑后，满应允。杨巡抚大喜，忙通知了刘锡彤将十万银的庄票送给了钦差。锡彤又化了一万，给胡钦差带来的众人，一切都说妥当，锡彤便在杭州候审。这时一应人证犯人，都已到来，陪审官宁波知府边葆诚，喜兴知县罗森，也都到了杭州，见过钦差。瑞澜见一应事完备，即定日期，在公馆开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