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白勉一笑:“无碍,老师不必为此挂怀,不过是普通的生辰罢了,诸多不便,省却也无妨。”
说完一敲脑门:“瞧老夫这个记!之前在京里已经问过你这样的话,你家中只有一位婶婶尚且在世,如何能为你持冠礼?”
无论如何,卢柏是不可能回的了。
李自晖自然不依:“这如何使得!及冠乃是人生大事,如何能够省去?何况还要取字,难今后你都要让众人对你以名相称么?”
席间所聊不过家常之事,淳安王左右都是探问李自晖的是否康健云云,期间偶然夸带一两句陆秋白,只说她能,凡事亲力亲为,及时上报灾,谋划策一类。
及冠确实是人生大事,如此一来,卢柏与他淳安王府的关系岂不是更加密不可分?将来也不怕卢柏不依着他行事,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荣辱与共,休戚相关,没有士人会背叛自己的老师和为自己及冠的辈,否则就是被士林集唾弃的场。
淳安王将人扶到席上,二人互相推辞一番,最终还是李自晖坐在上席,淳安王次之,陆秋白居左,这才唤人开席。
再称阁老,当是不妥当了。”
李自晖:“那如此说来,卢监州正要及冠了?家中可有辈,这冠礼打算如何办?”
陆秋白平静地看过去,轻笑:“一切都听老师的意思。”
陆秋白不过冷着脸,却并不回应淳安王这份讨好。
淳安王这才晓得自己忽略了这件事,还想笼络人心呢,差一就要在这人心里留个大梁了!于是连忙找补:“监州若是不弃,王府里的礼应有尽有,大可以去那里办冠礼。”
陆秋白自然也明白其中关窍,但说到底,谁叫她并非真正的卢柏呢?宗法礼教困不住她,即便她现在需要牢牢住这层份,但所谓的父父,在她这里不过是几个死板的文字,若她真的为其所困,今日就不可能坐在她们面前。
“阁老请上坐。”
陆秋白自然无有不应:“都依老师的安排。”
陆秋白不明白忽然提到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意思,只应:“正是。”
李自晖似乎察觉到二人之间的不对付,却不知晓个中缘由,于是扯开话题:“若老夫没有记错,卢监州应当是五月十五生人?”
淳安王呵呵一笑:“我这就叫府里的人赶快准备起来,看这上就到日了,得加些。”
李自晖立即拍案:“那就这么定了,老夫恬为人师,就为你办这一场冠礼,也算是个仪式,如何?”
淳安王恭恭敬敬:“先生为我大俞劳碌半生,称一声阁老,又有何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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