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厉宇蹲在路边,一边烟,一边吐了白气,额上拧的川字。提到秦云可,他咬了腮帮,尽量平心静气地说:“那女的,她就是玩大了把自己作死的,她走了就算了,反正一了百了,但她是想用这个来绑着阿洛,一辈都魂不散。她那一家也都是神经病,有事没事就找上来,不得再死一个陪葬才好。”
陈厉宇是黎洛这么多年的朋友,也相当于她半个大哥,许多事他都一清二楚,看得来她俩的关系,只是不破罢了。
这次是陈厉宇特意过来找的宋祁于,思熟虑过后,他才将黎洛和秦云可那些事全都讲了,从她们小时候,到后来国,再到秦云可的去世。真实的故事和宋祁于曾隐约能猜到的一致,但很多细节她不清楚。
宋祁于一个人说着话,始终抱着她。
其实宋祁于压没真的离开过,从起初一直都是,虽然没上来,但她隔三差五还是会到小区楼转转,看一楼上亮灯没有。有时也会跟老两联系,和褚教授谈谈,旁敲侧击黎洛的近况。
真实的死人场景远非荧幕上的布景能比,当年黎洛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的秦云可早就发臭变烂了,地上床上的血不是电视里演的红,而是混杂着粘稠的黑块,警察过来清理现场时,那个曾活生生的人连保持完整都不能,早化成了一滩捡起来都困难的烂。秦云可的确到了她所威胁的那般,让黎洛后悔,并且记住,永远不能忘怀。
他们聊了很多,方方面面的。
宋祁于挨着她的脸,压低声音说:“宇哥都跟我讲了,我都知了。”
黎洛绷直了纤瘦的腰背,颤了,手指也在抖。
“起初是,后来……”陈厉宇说,又了半烟,抖了抖烟灰,“她也是在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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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于嗯声:“秦云可让的。”
愧疚总要有该有的落脚,人活在这世上总得有支撑,要在不同的地方寻求救赎。黎洛救不了秦云可,但能帮宋老太,的那些不止是因为别人,更多的是在以这方式挽救自己,去平衡摇摇坠的过往。
两人间的症结所在也就那样,其实很小,不是天大的矛盾,并非无法跨过的鸿沟。宋祁于不是傻,不会真的冲动到因为这一小隔阂就真的放手了,大半年都过去了,不至于到这一步了才断开。
“知为什么会帮你们吗?”陈厉宇问。
陈厉宇说:“你对她不一样。”
当年那意外并未随着秦云可的葬而终结,相反,时至今日,不止秦家的人跨不过那坎儿,黎洛每年也在接受定期的心理咨询,尤其是刚事那两年,她一开始已经没法儿正常生活,一两周就要和心理医生面谈半天,一度得靠吃药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