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最繁华的地方在钟楼街,街区两旁有大大小小的酒吧和会所,白天安静,晚上就会热闹起来。
“砰!”一次性水杯掉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少年的惨叫声响起。
钟楼街廊桥酒吧旁边的一家餐厅里,冒失的女人不小心撞上了一个身穿闪亮舞台服的少年,女人手中的开水浇在了少年的手上。
少年的同伴开始向女人污言秽语地辱骂,女人抿着嘴一言不发,等他们骂完了才向着少年深深鞠了一躬,很诚恳地说“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费用我出。”
少年虽然一直没说什么,但是满眼的委屈和怒意。
少年叫蒋乐,今年才高二,趁着寒假在廊桥酒吧的驻场乐队当吉他手,大部分时候既弹又唱。他认识这个女人,或者说,他认出她来了。他驻唱了五天,最近叁天都有在酒吧见到她。他能记住她,是因为她太与众不同了。
女人显得和整个喧闹的酒吧格格不入。她看上去很年轻,可气质实在不像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可能有二十六七或者叁十岁出点头吧。她穿着低调的暗色系风衣,留着黑色的披肩发,发尾烫着卷,整个人都打扮得知性优雅。她总是一个人来,然后找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一杯零酒精的饮料认真听乐队演奏。她从不像别人那样在乐队演奏时跟着唱或者跟着打拍子,更不会跟着节奏摇头晃脑或者抖腿,哪怕是《你要跳舞吗》这种嗨翻全场的歌她的身体都不会动一下。
当所有人都在舞动时,她安静地像一幅画。她从来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听完每一首歌然后和大家一起鼓掌。她鼓掌也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鼓掌时兴奋地恨不得把双手手臂抡起来,可她鼓掌时的姿态像极了一板一眼的老学究校长在看同学们的文艺汇演。
蒋乐会注意到她,还因为女人似乎总盯着他看。那种感觉很奇怪,他也说不上来。他在台上弹吉时很多年轻的女顾客都会尖叫着冲他招手,喊什么“那个弹吉他的小帅哥看过来!”可这个女人不会,她总是浅笑着看着他,却从不做出任何想引起他注意的举动。
她一直看着他,可如果他的视线转过去,女人会有点不自然地把头转向一边。
女人的这些小动作连酒吧老板都看出来了,昨天他还拿蒋乐开涮:“小子,那个漂亮的小富婆一定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蒋乐不知道老板怎么看出来女人有钱的,或许是她背了什么名牌的包戴了什么昂贵的配饰,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他只对吉他感兴趣,对女人的奢侈品牌子什么的完全不了解。
他毕竟才十六岁,听了老板的话脸红到了耳朵根:“不可能!”
老板和他头头是道地分析:“怎么不可能?她那气质很明显不是常来这种地方的人,我问你,一般什么人来酒吧只点果汁?就两种,一种是被朋友同事硬拉来玩的,另一种嘛,那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一个人来的显然不是第一种,那她只能是另有所图了。我看她总是盯着你看,你说她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蒋乐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板一脸精明地把蒋乐从头打量到脚,他模样是真不错,唇红齿白桃花眼的小男生,还带着一点涉世未深的稚气,很多人就好这口。他拍着蒋乐的肩,一副想拉皮条的意味:“你不是正缺钱吗,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去和那个富婆说说,你陪陪她赚点外快?”
这话把蒋乐吓到了,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闻言疯狂摇头;“我不!我卖艺不卖身,浩哥你休想逼良为娼!”他只想在酒吧弹吉他,不想拓展任何其他业务。
“你这小子,不乐意就算了。我可告诉你,那些专门干这行的男人可没你这么走运,接的活有男有女,而且大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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