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于鸦又睡着,夏季的天空已是一片晴朗,埋在他倒是不会被光线叫醒。于凪笑着勾起怀中人发梢玩,顺着指尖看向腕表——时针指在六。
也可怜可怜我吧,亲的妹妹。
于凪向来钟此行为,尤其某些时候,故意恶趣味地哭她,又怜地去泪,搞得她怀疑泪其实是一味。
凌晨四,自然醒的于鸦小心翼翼床,踮着脚到客厅沙发搬来夏凉被,慢慢把他搂成粽。尽是夏夜,她也将此作为必要措施,不忘摸他额。
事实如她所想,绝大分不过和氯化钠,好咸。
恨云云逃避与否仍在运算中,她只确信该给哥哥盖好被,因为冒会很难受。
他又开始发抖,死咬着十分痛苦的模样,大抵是梦魇缠。于鸦不敢贸然摇醒他,想了又想,笨拙地握他一只手往放,带着哭腔哄:“心,小鸦的心!我、我是活的,我在这里。”
她其实很少见他如此脆弱,印象里哥哥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能完理,哪里有过现在这副拧着眉冷汗直的姿态?她看不得,心脏像被挖空一块儿,泪啪嗒啪嗒往里掉。
“哥哥乖,没事的……没事的呜……”
彻夜未眠的疲惫又袭来,他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睡去,同过去无数次守病床一样,膝盖地双臂迭,脑袋搁在她手边儿——这样她一醒来手指一动就能碰到细发丝,知哥哥在这里。
于鸦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该哭的时候。
她胡拿衣袖揩去泪,手臂环上他腰肢相贴,只想尽量传递温,却忘了自己温向来偏低,更忽略了对方起的,颤动的指尖,微眯的。
笛卡尔有言:“凡是没有明确认识到的东西,我绝对不把它当成是真的。”后半句于数华记得不清楚,于鸦跟着只晓得“只相信清晰明确地呈现在脑海里的、毋庸置疑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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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表指针仍滴答走动,其主人也不知为何打颤,抖开掖好的被角。于鸦没搬人上床的力气,索钻薄被,支着学他那样吻泪,抚开皱的眉。
竟很受用,对方明显平静许多。
他从四零一分醒到现在。
她习惯用一串简单的推理来完成最复杂的证明,结果此方法从大脑搬到心脏就寸步难行。哥哥的睛看作圆锥曲线的话,如何推理?错综复杂的,莫名叫人心一的目光如何推理?此刻睡梦中溢的泪如何推理?又证明什么?证明自己其实从来没有解开过他吗?证明哥德赫猜想式的理所应当又无从手的吗?
开始,他就已是她的掌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