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是在开玩笑,容亘意识拒绝,“我要回去了。”
太终是应了一声。景令瑰心总觉得,有一阵惊涛骇浪即将吞没那公主府。至于外戚容家和东之位,还在其次。
他不禁望向公主。少女风姿明净,眉间未施黛墨也如燕般俏,她青丝披散,眸缱绻,衣裳因为挣扎而有些凌,却那瓷肌玉骨,再往里是……
犹记得当日他新婚,夜歌不停,皆作喜语。无意听到的民间誓歌,倒更显直白真挚。
周季萌见容亘走也不是回也不是,无奈再次看向褚思协,“今日你阿母叮嘱我要好好教你……”他意识想忽视掉“新婚”“公主”等轻佻之语。本就是一场荒谬的梦,一些容亘提及的俗事,容不得他来在意。
嗯?!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通过几月和容曜瑞的相,景元琦发觉他喜好游,却有单纯。
……这般动作,两人彻底僵住不敢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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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景峥把书信甩到案上,“太看看,该如何定夺此事?”
『没命成灰土,终不罢相怜。』
“你这几日代我去问问皇后,她的好侄是怎样与叛贼好的,是不是早知其有异心?”景峥不禁冷笑,看到太犹豫的神,他又说,“此事先不要伸张,你也不要告诉你阿姊。”
太把信拿来一看,见到那熟悉的名字,脸微变,想忍去,绪还是被景峥看了个彻底,“这……”
“你跟我过来。”
容亘赌气叹,“没错,光宗耀祖之意。”他盯着帷幔,“其实,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字。”
周季萌无奈,“怎么,你想去看看?”
阿姊和他,以后究竟如何……
前不久的相聚,渐渐消弥无声……
平日少年少女打闹,他们倒是不可避免有接,而在夜晚,两人也会和衣共寝。成婚前,两人多多少少也被自家人拨了男女之事。只是……容亘不去手,景元琦也生不什么绮念,二人不约而同不谋而合,一齐把床事搁置了。
“那‘曜瑞’一字便是如此而来么……”她忽然看向他。
少年想到这里,更是有一挫败和委屈之。
景元琦能受到自己的驸从一开始的毕恭毕敬到现在人前人后都不成正形,哎,谁让他是堂堂昌元公主的驸呢?她不嫌弃,旁人便不可质疑。
她与容曜瑞的父母所见也甚少。夫妻夜谈,他抱怨父母让他作几品官员,他从小便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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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她睡着与否,倒是不自觉地勾起离她最远却在他前的几缕发丝。
怎么如今一想到夫妻一词,他就有些躁动不安呢,甚至想抱着她。
闷闷不乐之时,他发觉后之人已许久没有,正当他琢磨着开——毕竟他是“尚主”,万没有与公主闹脾气的理;那位平时总听他讲故事的公主,却一扑到他上,小声问:“你真的想听吗?”
“哎呀呀,又是哪家今日成婚,在唱歌呢?”一直在嬉笑起哄的褚思协,依旧笑意满满。
容亘替她盖好被后,只觉得怅然若失。
最后还是景元琦嫌难受,动了一想要起来。他大梦初醒,放开了她。
少女好奇,“是什么?”
“是……”他正要说,却猛地住嘴,翻背对着她,“公主也不对我提任何私事,我倒是快要把家底托得一二净了。”
又提起容南莲?
容亘只觉压在自己上的轻云如铅般沉重,推不得也散不去。脑还在乎乎之中,他就已经缓慢地把她抱住了。
可是,今晚的容亘似乎是为了她,少有地生闷气。毕竟公主与驸谈天论地,不谈风月;游玩赏乐,难掩羞涩。比起夫妻,更似……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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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亘怔怔瞧着手指,好像有一句诗,是结发为夫妻,恩两不疑……夫妻呀……他与前的人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妹弟,而是夫妻。
“啊,忘了曜瑞正新婚不久,不可怠慢公主,你速速回去吧。”
相怜相怜。是从生至死,都彼此怜么。此夜,是容亘思考人间最久的一夜。
寂静的夜晚,只有房烛影随夜风摇曳,房熏笼燃着清淡的香料,玉漏里的沙毫无声音地淌来,窗外再无其他的影匆匆划过。
扑上去之后,景元琦却有些后悔,是不是莽撞不矜持了?怎么容亘也没反应?
褚思协轻甩拂尘,“未曾不可。蔚卿与曜瑞,我们一同去凑个闹。”
他终是忍不住,凑近碰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