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她的话,急切再度吻了上去。
他与她共一因,同一颗果,相拥着落这片赤的泥犁,遵循最原始的本能。规将啼,山竹裂,垂百丈铁锁,他们自甘困于哀绝迷川,不可渡,亦不肯渡。
吻着吻着,他发觉,前人没反应了。
当务之急就是一步控制容南莲和景峥。不然,皇帝一日活着,他们就有一日的风险。容南莲已经完全听命于他,但景峥还不是。
外面的局势已不太妙。陈贵嫔受,甚至有传言皇帝一度想立其为后。他并不能确定皇帝有没有发现她是假冒公主的民女。
“嗯?阿归,你大了……”她埋在他肩,看向棠溪后一位已成的少年郎。
她陷这与亲人齿相依的旖旎风光里,那血的牵连使得她安心许多。他们在幻梦中脱胎,再也闻不到任何的腥膻和人的污秽,形骸俱销,金粉寂灭,连十二重香也无可生,只留她与他中的迷恋和依存。二人指尖相,勾缠,旁寒月扣日,孤影逐,罗织夜怜之象,那画面中央的媛女与姣童,正朝着中伊影携手永跃。
“姑娘,太殿他要一周后才能看望您,这几日婢带您去散散心。”
他跟她有了肌肤之亲,他会忍不住要更多,更多,乃至全,这无疑会毁了她,毁了他期盼在他羽翼无恙的本心。
清明!她是在梦,他不在。
景元琦醒来后,坐了好久,才任由着兆华服侍自己穿衣梳妆。
景令瑰有胆偷偷看,但那日半明半昧亲吻后,却再也不敢来地了,但一直在问想见他,只能先隔个几日再去。
她枯坐了很久,想起弟弟。镜中俏丽的孩童,端坐堂的储君,破除黑暗明如华光的少年,每一个令她心悸的都是他。是啊,她能抓住的,也只有他了。但他,能只有她吗?他可是未来的皇帝。
她呆住了,被丈夫抱着跟弟弟相吻,这是什么况。容颜如玉的年轻郎君,眸里尽是温柔纯净的意,澄澈明亮,其中是男女之还是弟之亲,她有飘飘然,已经分不清了。没有弟的背德负罪,亦没有男女偷的猥琐靡,他与她就这样亲吻着,一如挨,风扬柳,那般自然和,不见是与非。
从小被容南莲当孤寂生活的支,被她视作可控制的替代品,被她杀掉生母豢养的幼童,也会反过来控制形如傀儡的皇后。把他视作唯一继承人的皇帝,漠视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他也会让他以一最稽的方式惨烈地结束生命,这可是一件大功德。
景元琦努力朝他挥手,他一动也不动。她挥累了,那少年郎倒是走到她跟前,捧住了她的脸,朝她吻了来。
如果他来了,她该如何言明那一吻的意味?她并不排斥那缠绵悱恻的吻,甚至还喜舒心的快。但要继续去的话,她会立恶心到想死的地步。
景元琦不可自,乎乎,“阿归,喜……”
景令瑰轻笑,她醒来后,会恨他吗?抑或,把这些抛之脑后闭不言?可她确是轻唤了自己的小名。他回味着方才漫的一吻,觉悟自己原来不是想要行房事,而是这般亲密的相依温存,就已经足够,胜过俗常的男女。
兆华为她端来一碗清甜的羹和几可小,还带来一个消息。
朝中大事,大半已经全由他理。东禁军,也在他的掌握之中。皇帝整日待在后寻作乐,求佛问,闹得一片乌烟瘴气。若他与没有行偷天换日,“陈贵嫔”真是亲女,父亲可谓是景家最悖的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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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思绪复又清明,她对自己的狂肆举动竟然并没有太多惊讶。先念着亡夫,她倒是自嘲,容亘已经与她无关了。至于喊了弟弟,那是因为从小到大的分,而且现在只有她们弟相依相偎,几次都是景令瑰帮着自己。
景元琦在温的血中迷醉,梦里,弟弟亲吻她直到后日月变,沧海桑田,至死亦不休。
景元琦持勺缓缓搅着羹,也不多话,“好。”
阻碍他和景元琦的人,都不应该存在。
他依依不舍,把她放开,就像把上疮痍的新割那般苦痛。
父亲……你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