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在公主府中,他才知这位殿不过只比他大三岁,可说话事却完全像个大人一般,薛奉抬不起来。
“没事,来日方,总是都会见到的。”
“后来荣皇后终于怀上了第一个孩,可惜正值此时,荣皇后的亲兄不幸战死,这孩也没能保得住,原定给这位皇的名字,一年之后就给了萧贵妃诞的皇三秦王殿。正是同一年,姜淑妃也同样生了皇,是为皇四齐王殿。”
“你可别以为本这公主府是什么富贵享乐。小官,想要本命的人可不少,你可得把脑袋系在腰带上。旁的婢都是从里带来记录在册的,若本有一日式微,这些婢要么放归要么再回里去,可你是本私底捡回来的,无名无分,本失势,你也命不保,明白吗?”
小小的少年郎沐浴完便赶从浴桶里来,窸窸窣窣拿起一旁放着的衣裳好好穿上,收拾好了之后便走屏风,在站着看书的金玉面前规规矩矩行礼。
见金玉面上又是往日里的平和神了,兰若也笑了笑,连忙去着人准备。
六曲连环接翠帷,金玉站在屏风外侧拿着本书随意翻看,薛奉在屏风侧浴桶之仔细沐浴。
薛奉了鼻,眉低垂:“回殿,五年前元宵灯会和家人走散了,便再没寻回来。”
急于表自己的心思被看破,薛奉脸涨红,唯唯诺诺低声回:“是……”
,随手一挥:“去叫人准备准备,给这小泥猴好生洗个澡,以后便留他在边伺候吧。”
听到这话,薛奉又忘了规矩抬起脸来望着金玉,金玉却没斥责他,只是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丝丝血痕。
“皇信王是王惠妃所,只可惜早夭,王惠妃伤心过度,也去了。之后是徐宁妃所生的赵王殿,前几年已经去往西南就藩。皇女清苑公主乃谢芳嫔所,年初时降建府,如今正是新婚燕尔。”
金玉笑了,书页一翻:“小官,以后不许自自擂,是会给自己惹上祸患的。”
薛奉知是金玉是在安他,总是呆呆的少年郎也笑了起来:“是。”
金玉想起之前神羽卫的陆则修说薛奉家母早亡,又问:“你阿兄去哪儿了?”
“除从前乐坊的萧贵妃和宛平王府的周贤妃,后之中的娘娘们大都是皇帝登基之时由太后选来的世家女,正治一朝是从来没有选过秀女的。这其中只有我们的先皇后娘娘是皇帝亲自上门求娶的,荣皇后不仅主持六大局,也参与前朝事务,这便是我们殿的母后了。”
沐浴完毕之后,兰若着人拿了药来,亲自给这小小少年郎着脸上的抓伤。金玉已经回书房去了,兰若便正好在这时候跟他讲讲中时局。
“起来吧,”金玉挑了挑手指,忽见薛奉低垂的鼻尖有些泛红,“怎么,想家了?”
从前也是在家中生惯养的,泪滴从脸上掉里,薛奉只能缩着肩膀答:“婢明白。”
“本十二岁的时候母后也不在了,本的皇兄们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人总是要自己走去的。”
熏炉香气袅袅,薛奉看着那屏风上的山楼阁白云团团,夜烛光明明灭灭。他声音哑哑的:“回殿,读书写字是学过的……先生还说我字写得好。”
他低声嚅嗫:“……想阿娘和阿兄了。”
“你以后就跟在本边,好生跟兰若学。公主府规矩严,你嘴也得严,犯了错便要领罚,若是走漏了本的消息,本便割了你的生剐了你的,扔回捡到你的街边去。”
“萧贵妃冠六,再过了两年又诞了皇三女广盈公主,隔年,皇后也终于诞了孩,便是咱们华仪公主。后来萧贵妃又生了皇五,如今年方五岁,尚未封王。”
“三年前,皇后娘娘在生育幼女昭公主时难产薨逝,自此以后,后便再也没有了新生的孩。”
“家中经商,想必你原是会读书写字的,是不是,小官?”
“走,去找兰若给你上药。本是瞧你脸生得好看,若是留了疤,本就不要你了。”
薛奉懵懵懂懂地听着,似乎不太明白的样。兰若看他像是自己的幼弟,也只是怜地摸了摸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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