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德吉震惊,也让她伤心,“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在安偶然认识的女人,使乌爨和吐蕃为敌,不再当我和芒赞的朋友吗?”
“公主没有说话,”女茫然地摇,“汉人在外叫他,他立就收拾东西走了。”
“相臣会同意吗?”阿普轻蔑地反问她,“赞普说的本就不算。”
“是德吉把她赶走了?”阿普脸顿时沉了来,差转去和德吉打一架。
女将远的毡帐一指,那里隔河住着汉地的使臣和随从,“他们说,公主不要他了,叫他回去汉人那边。”青海骢在河畔吃草,把尾甩了甩,转向阿普。
在雪原上自在地用爨语大声说笑。有一群黑的鸟,“扑棱”扇着翅膀,自湖面掠到了山,掀起一阵风。
“没有嘎尔协察,兴许吐蕃真和汉人议和,那就糟了,你把两边都得罪了。”
“我怎么看着,都觉得她喜蜀王的儿,比喜你多啊……”木呷嘴里嘀咕着,被阿普的落老远,呼哨在天边打着旋儿飞,他忙招呼娃们追上去,在雪地里留了凌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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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德吉的毡帐来,阿普接过木呷手里的缰绳,默默骑上。木呷艰难地踩在雪窝里,一面东张西望,离开了吐蕃人的地盘,他追上阿普的,说:“你把公主得罪了,她是不是要嫁给蜀王的儿了?”
德吉不满地瞪着他,被阿普毁约的怒气渐渐消了,德吉盘算起了别的主意,但她脸上没有端倪,仍是伤心的神,“我阿帕说的一定算话,是你违背了诺言,你对不起我。”见阿普桀骜不驯的样,德吉知,男人一旦变心,那会很冷酷。怕他真的恼羞成怒,要跟她断,德吉忙说:“所以,你要帮我。”
“那就好。”木呷松气,“不然等你回了乌爨,准得挨骠信的鞭啦。”
德吉也探来。她的骄傲和自尊被阿普损害了,怒气不比芒赞少,但是她比芒赞沉得住气,“请。”她支使着不愿的芒赞,“你去。”
“总要打一仗的。”爬上山坡后,两座雪山横亘,太升起来了,一面金光熠熠,一面暗影沉沉,阿普勒停在明暗界的山隙间,他望着脚静谧如青玉的圣湖,皱眉:“你把阿姹送回到达惹姑姑边,再跟阿达说,我不想再这个质啦,不是汉人,还是吐蕃人……”
阿普到了德吉毡帐外,听见了芒赞絮絮叨叨的声音,那话里对他没好词。阿普忍着气,叫了声“德吉”,芒赞掀起毡帘看见他,顿时气不打一来,“你还叫她德吉?”
钻了拂庐,阿普一愣,虎褥垫上没有阿姹,浑脱帽和獭袍也不见了。是去珍宝神山了吗?他忙问女,“弹箜篌的人呢?”
“她会听我话的。”阿普在上摇晃着,一提到阿姹,他脸上不自禁笑容,鞭也得脆响,“她现在比小时候好多了……”
“阿姹不是随便的什么女人,我和她认识很早很早……”和阿姹的过往,阿普埋在心底,他没有多解释,“我把你们当朋友,但是相臣,本就没有把爨人当兄弟。”想到被嘎尔协察肆意挥霍的银生茶和神川盐,还有要被驱赶到北方去抵御回鹘的五千爨兵,阿普克制着发的怒气,“非要打仗的话,汉人也是打,吐蕃也是打,就算你们一起来,我阿达也不怕!”
第43章 拨雪寻(九)
“德吉,我有话跟你说。”阿普平静地对着毡帐,没搭理芒赞。
“我就说吧……”木呷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阿普和芒赞肩而过,了毡帐,见德吉拉着脸坐在褥垫上,女要替她打扮用的奁盒也打翻了。阿普不自在地抓了发,“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我们不是朋友了,”德吉依旧冷淡地不肯看他,“违背誓约的人,不再是我们吐蕃人的朋友,是敌人。”显然她从芒赞那里听了一通添油加醋的话,德吉调了一句,“你和你的女人,都是。”
“我阿帕是要和汉人议和的。”德吉肯定地说。
嫁给蜀王的儿,那正好,阿普坏心地想。不过,他摇,“德吉不愿意,李灵钧也不愿意。”
木呷“啊”一声,苦了脸,达惹和各罗苏这对兄妹,现在简直是火不相容,“我不敢去施浪家……”木呷小时候总是对阿姹挤眉,现在让他送阿姹回乌爨,他可满心不乐意,一来怕要跟阿普打架,二来怕阿姹再跑掉,他抱怨:“阿姹她本不听我的话啊。”
“那你就当我是敌人吧,别为难阿姹。”阿普也没再遮掩,握了手里的刀,“让木呷和木吉送阿姹回乌爨,我还留在吐蕃,当你们的人质。”
翁公孺徐徐研着墨,望着矮几上平整的纸页思量。
“阿达不该这个赞普钟。”阿普提到这个就满肚火,“嘎尔协察这个贪得无厌的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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