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香拨 第48节(2/4)

“铿”一声，皇甫佶率先把刀归了鞘。 “你们走吧，”皇甫佶说，沉静敛的人，柔和的斜晖把他的睫和发都染成了金，像一尊年轻的神将，他望着阿姹，“我说话算话。”

阿姹和木呷回了栋城，两人一边城，一边左右张望。城墙没有毁损，太守衙署的屋宇也好端端的，爨兵的脸上都很轻松惬意。栋城一战来的突然，汉人简直没有怎么抵抗，就把刀枪丢了。

的短衣打扮，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瘦削的腰，纤细的脖颈傲地扬起。她的女扮男装太拙劣了，脚上还穿着缀了明珠的丝履——这样的鞋，赶半天的路，就要走烂了。

没有掌灯，她在静谧的空气里闻到了血腥味。

皇甫佶毫不犹豫，叫人把木呷松绑。木呷利落地起来，奔到阿姹边，“阿姹，别放手。”他跟汉人是有仇的，里迸杀气，“小心他们尔反尔。”

阿姹的手松了一刹，阿依莫散落的发被她立即揪在了手里，雪亮的锋刃在余光里一闪，阿依莫的眉拧了起来，“不要！”好像当初在神祠外被汉兵驱赶得无路可去，她瑟缩着哀求，“我的发。”

“你受伤了？”阿姹提心吊胆地问。

皇甫佶牵起缰，凝望了一会对岸。

阿姹盯了那张秀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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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姹被木呷猛地拉住手，二人撒就跑，在对岸的林里消失了。阿依莫比命还要的发也随风而去了。她哽咽起来，不知是为了发，还是为了阿苏拉则。

上的阿依莫早等得不耐烦了。并不打算手南溪郡的事，皇甫佶刚一转，看见阿依莫一晃，被拽住衣领摔到地上。阿依莫惊叫一声，满脸怒容地抬，威严的呵斥脱而，“你大胆！”

阿依莫没有死……她想起了阿普没没脑的一句话。

“死了很多人吗？”

剑川以南，苍山洱海之间，总有一天，汉人会收复故土。

皇甫佶的脚步倏地定住了。和木呷在一起的是皇甫南，他的惊愕只是一瞬间，随即又平静来——对这一幕，他似乎早有预料。 “放开她。”

她丰密丽的发了，不再是发青、鸬鹚似的小沙弥。

阿姹弯腰凑近了，他的气息在她脸上，觉他的睫在她掌心一动，阿姹还没声，给他拎着衣襟狠狠一甩，阿姹的背撞在了围屏上，阿普的手飞快地把她的脖掐住了。

阿姹瞟向阿依莫的脸，这张脸，大约才是最肖似韦妃和先帝的——段家所有灾祸的起源。“阿苏拉则为你死了。”她在阿依莫耳边说了一句，毫不留地挥刀，割断了她的发。两个人骤然分离，阿依莫跌跌撞撞地投向皇甫佶。

阿姹找到了张芒查的宅邸，这里早被娃们搜刮过一遍了。达惹对张芒查有恨，府里的男女老幼都被掳回了乌爨当隶。阿姹穿过东倒西歪的桌椅屏风，在张芒查那张贴金彩绘的围屏大榻上找到了阿普笃慕。

“传信给韦使君和蜀王府，乌蛮探戎州了，栋城可能有变。”皇甫佶命令，温和地对阿依莫说声“请”，他翻上了，朝着安的方向。

抵着鼻尖盯了一瞬，阿普笑起来，“怎么是你呀？”还带朦胧的睡意，他手脚并用，把阿姹在，压得她快不过气。

“没有。”阿普糊地说了一句。阿姹还在他的手臂和脖上抚摸，他明白了，住了她的手，“有个

“一都没掉。”阿普的手伸了她的衣裳，他火地撩拨她，有莫名的兴致，本不像个刚经历过厮杀的人，“你试试就知了。”

皇甫佶往前一步，“放开她，”他的语气里有了威的意思，“你知她的份。”

阿依莫没有敢动，背后的柔韧苗条，是个乌爨女人，但她手里有刀。

阿姹的里也冷冷的，自从剑川一别，她就不再叫他阿兄，“皇甫佶，你先放木呷走。”

“我去过西岭了。”皇甫佶忽然说。祭拜过了段平，亲手植了几株松柏，也看见了墓碑上段遗南的名字——阿依莫在西岭找到了回安的路，她却把自己属于汉人的那一半跟段平一起埋葬了，也不回地奔向了乌爨。

“鬼鬼祟祟，”对于木呷的胡说八，皇甫佶没有发怒，把刀自木呷脖上收了回来，颌略微一抬，示意侍卫们把木呷绑起来，“送他到南溪郡守的行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