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六章 自己人(2/2)

这样的时节来市生意的人少，店里也没什么客人，三个人喝着茶聊着天，说着赶路上的见闻，不知不觉便到了午间，季掌柜起去饭。劳成和白膺两个还未见回来，符睿在里间已经睡醒了，张便喊祖母，石归连忙跑去抱起来：“睿睿醒了啊，真乖。来，伯伯给你糖吃。一会儿我们就回家见祖母去了。”

曹掌柜拍拍他的肩：“石大夫你有福气，来自家里的阻力少，所以好好跟符锅过吧。”

石归：“谢谢两位掌柜。”

曹掌柜急忙说：“怎么就走啊，这都到饭了，吃了饭再回去吧。”

石归一边喂符睿，一边自己吃，还空答话：“这话倒是有理，我去北方，看见那边的人型普遍都比南方人大，大约跟饮也有关系的。”

石归笑着说：“不用了，我们这就回去了，很快也就到家了，不麻烦你和季掌柜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们。”

曹季二人见白膺这么说，便不好留，只是再三嘱咐他们有空过来玩。

石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几个都是大肚的，他们这又是淡季，一天都不得一桩生意，真不好意思去吃饭。”

“都买好了？睿睿也醒了，我们回去吧。”石归说着，便同曹掌柜告辞，“曹掌柜，多有打扰，我们回去了啊。”

符睿便一手拿着芝麻糖，一手举着糖人，笑得小脸上绽开了。

石归吃了一惊：“真的啊？”那为何这么多人赶，怎么不去卖？

劳成和白膺对视一，松了一气：“好。”

季掌柜又问：“石大夫你的家人是什么态度呢？”

白膺所说的有亲戚请吃饭，自然一托词。三人带着符睿，找了一家肆吃擀面条。这摆面摊的是个晋州人，不知怎么跑到鹤庆来了，面条擀得十分劲，又韧劲，浇是炖得烂熟的猪肚丝，味十分鲜。符睿一次吃面条，得哧溜哧溜作响，面条到嘴里，嚼也不嚼，就那么囫囵咽去了。吃完一，地望着石归，等着喂一。石归又又怜，喂得极有成就。

白膺笑着说：“二位掌柜的心意我们心领了，我们次再来。我方才遇到一个街上的亲戚，他邀我们去他家吃晌饭，已经答应了那边，所以不好约。我们次再来吧，太麻烦二位掌柜了。我们这就告辞了。”

劳成笑起来：“石大夫，你这可就错了，他们比你我都富有呢。虽然他们生意少，但是你不知他们卖一骡去，比我们赶一趟还赚得多呢。”

白膺笑：“我看他们也诚心的，为何不留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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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掌柜正在厨房烧火，听见他们要走，连忙跑来：“怎么就走啊，吃了饭再走，这都上了。你们大人不饿，孩会饿啊。”

石归的想法是，一会儿去肆随便吃便好，但是又不好明说，听见他这么说，有些不知怎么应答。

白膺和劳成这时已经买完东西回来了。劳成拿了一个糖人：“睿睿醒了啊，来，叔叔给你这个。”

白膺在一旁：“这确是真的。市都有不成文的规矩，仲介多是家传祖业，外人很难去，去了也很难开。当年曹掌柜因为跛了脚，没法再赶，跑到市去找活路，也碰得青脸的，后来亏着帮的弟兄帮衬着他，才慢慢站稳了脚跟，否则这里哪容得他们。这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想去越发难了。”

石归颔首，原来如此，果真没有谁是活得容易的啊。

石归夹了一面条到符睿嘴里，看小家伙眯着睛哧溜一将面条到嘴里去了。听见白膺这么一说：“一会儿我买东西就回去吧，来这么久了，家里该谈的恐怕也谈清楚了，没说清楚的还是得我自己回去说。”

曹掌柜笑起来：“谢什么，都是自己人，不要见外。”这句自己人，说得石归听着分外窝心。

符睿没看见祖母，本来撇嘴想哭的，但是被石归递过来的芝麻糖堵住了嘴，专心地吃糖，也忘记要祖母了。石归替他穿上外衣鞋，抱着来。

石归摇摇：“我们一次上人家家里，什么都没拿，怎好留来吃饭。待次我备了礼去拜望再说。”

石归不好意思地笑一：“家里的辈都不在了，倒是没人我。”

石归抱着符睿了市，吁了一气：“还是阿膺你有办法，我还真不知怎么拒绝。”

笑了。

劳成说：“石大夫你是斯文人，果真懂礼数。”

白膺喝完最后一汤，撂筷：“我们这就回去呢，还是继续逛？”

劳成吃完面，摸着肚说：“都说这面养人，这话不假，你看这老板得五大三的，就是极好的例。”